后来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蹲下之后随手摘下了帽子,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对身边人低声说着什么。
冯格从镜像中那人地手掌、肤色和牙齿,终于确定了一个重要信息----这是个黑人!
什么军队里会有黑人?冯格心中豁然开朗,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清楚地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
在整个东南亚,除了美军散布在泰国、菲律宾等国地军事基地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哪个国家接纳黑人从军了!
看到蹲在地上商议的两人折叠好地图站起来,冯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通过耐心的观察。他终于看到了对手身上的部分武器:黑人解下的m224六十毫米迫击炮历历在目,脸上涂满迷彩色地白人提起一支装有榴弹发射器的m16a2步枪快速背到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同伴的手臂,随即走进北面的树丛,黑人的身影也很快绕过大树,走向了河岸。
冯格潜回到队友们身边,立刻通过单兵无线电向大本营报告了最新发现,并请示下一步行动。
五分钟后,傅玉鸣的命令传来:原地监视,切勿暴露!
前方的信息很快就传递到了刘海澜处。听说这股神秘的部队是美军的特种部队时。刘海澜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大步走向院子里地会议室。
尚未踏进门口,就听到一阵怒骂声。刘海澜有些惊讶,不知道这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快速来到康宁身边坐下,低声一问,才知道对手已经发起了袭击,在腊戌东南方二十七公里第二特区和政府军的对峙点。一个班的佤邦联军惨遭杀害,附近小村数十村民无一幸免。连几岁大的小孩子都没有放过……最要命的是,相邻三公里的两个哨所竟然没有听到一声枪响!
刘海澜立刻将情况向康宁进行了汇报:“……如此看来,对方绝对不会只来这十几人,刚刚发回的消息是那十几人还在原地停滞不前,不可能出现在北面五十多公里外地腊戌东南方向。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当阳南面地这十几人。很可能担任接应任务。”
康宁快速向刘海澜耳语几句,刘海澜点了点头。再次起身离开会场。
眼见着会场依旧闹哄哄的,康宁皱紧了眉头,站起来猛击了三次掌。等大家安静下来,把目光全部焦距于他身上时,康宁大声说道:“各位请冷静下来,根据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当阳南面的十五人小分队还滞留在原地。这支特种部队全副的美式装备,而且这十五人中有黑人也有白人,因此我们判断,很可能是美国地军队或者是属于某一方势力地雇佣军。因此我们现在不能激动,更不能一口咬定是对面的政府军所为,刚刚结束第二次谈判,中央军政府和我们几个特区已经达成了停火地协定,而且现在缅甸南部的暴乱尚未完全平息,政府军内部也正在进行自我清理,现在哪儿有精力来挑衅我们?我认为这里面绝对有阴谋,因此大家不妨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要是政府军与我们之间战火重燃,谁将在其中受益?又是谁不愿意让我们停下来?”
众人顿时彻底地安静下来。康宁对鲍有祥建议道:“鲍叔,建议你的一师和下游的二师全体官兵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并联系对面的政府军,或许就能从中发现点儿什么。如果政府军否认,就请他们协助封锁沿河口岸,我觉得这伙凶手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达不到挑拨的目的,也许他们会再接着干下去。”
“阿宁,你说得有道理!”鲍有祥对身边的魏雪岗命令道:“传我的命令,沿线官兵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并让一师立刻与政府军进行联系,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轻举妄动!”
“明白!”
丁英见状,略作思索,也对身边的龙岩低声吩咐:“立刻传令回去,我军也立刻封锁防线,千万不能有丝毫大意,给人以可趁之机!”
龙岩点了点头,立刻离开会议室。
鲍有祥见状,对身边的将校逐一吩咐,要求全军行动起来,全线警戒。只有彭家生部由于自身处在丁英部和鲍有祥部的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五象岭地区与政府军接壤,因此只要提醒一下自己的五象岭驻军配合行动之外,没什么太多的忧虑。
肖友明打开副手递上来的地图,众人立刻围上去紧张商议。康宁盯着地图一言不发,冷静思考,对众人的意见充耳不闻。
良久,康宁在大家的询问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各位,我觉得这事儿非同一般,要不是前期发现异常后提醒了一师,也许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惨案发生。从遇难官兵和民众那里传来的消息,似乎很像几年前那些残忍的缅族武装分子所为,可为什么在我们与政府军的停火线中间偏偏出现外国武装人员呢?这些人蹿到这里来究竟要干什么?政府军有这样的能力无声无息地杀死我们这么多人吗?各位千万别忘了遇害的哨位两边三公里内都有我们自己的弟兄,因此对手一定是非常精锐强悍之辈!所以我就在想,无论多么艰难,也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丁英问道:“阿宁,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要抓住这些人?”
康宁点了点头:“不错,尽管很困难,但我们不能让这些人跑了,哪怕只抓到一个,也能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现在天色临近傍晚时分,敌人肯定逃不远,或者他们就根本没想到要逃,我已经让海澜通知家里立刻与景栋军区取得联系,请求政府军严密封锁当阳以南的所有道路和河道,同时我们的两个特种作战分队也已经派出来了,估计七个小时之内将会赶到鲍叔控制的南卡江与萨尔温江交汇处,鲍叔麻烦你通知一下驻地的弟兄们。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我们能够封堵住这股武装的退路。”
鲍有祥狠狠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没问题,这样一来,除非这伙人从政府军防区溜走,想从我们这三个方向逃走,他们要长了翅膀才有可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