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经过四个小时的疾驰,赶到了上寮西北琅南塔省北部的萨班镇。
这个小镇的东面和北面比邻中国云南勐醒县,西面是隔河相望的缅甸第四特区孟砍县,这个原本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变成了五千多人的大镇子。得益于徐家伟修建的简易乡镇道路和移民安置政策,这里的人民都不知道身份证为何物,只需要上山采药和下河捕鱼,就能生活得很好。
从渡口到达孟砍城外的西岸,县长李佳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辆军用越野车和两辆东风卡车迅速将康宁等人送到了二十五公里外的孟温县。
此时,由警备大队守卫的药物培植基地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番交接之后,天色逐渐转亮,康宁与来自广西药用植物研究所的两位特聘专家略作交谈,交代了孽龙骨种植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随后就在梁山和几位侍卫的陪伴下,登上了基地后面的高山。
坐在山腰平坦的石板上,沐浴着金色的朝阳,梁山对着延绵群山和四周满目的森林、身边的涓涓清澈溪流,发出啧啧称叹:“真是个好地方啊!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开办培育基地的?”
康宁笑着说道:“当时特种大队路小军剿匪的时候我来过这儿一次。多年来,居住在这里的十几户苗族乡亲开出了下面这五十多亩荒地,用来种植罂粟,产量比起其他地方来要高出很多。这座山处于温岭山脉的最南端。山上由于森林覆盖的原因,水资源异常地丰富,溪流很多,几乎全都汇聚到了山下的那个深潭里。当时我只是觉得这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听我家老爷子说,可能是气候和土质问题,国内培育的孽龙骨效果不佳,于是我就想到了大瑶山北寨和这个地方。我父亲的大徒弟偷偷带人过来考察了两次,对我下意识选择的两个地方都十分认可。带回的土壤样本化验后也很满意,我就叫县长罗荣生大哥秘密建起了这个基地,周围拉上了八公里的铁丝网并种上荆棘带,五个月来从国内带来的两种物种胚芽长势喜人,再过一年就能出效益了。这个项目要是做好了,真是前途无量啊!”
梁山听了有些好奇地问道:“前途无量?一株孽龙骨到底能赚多少啊?听你口气好像真的很稀罕。”
“怎么和你说呢?整个提炼分离的过程很复杂……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带回来地一百多个球茎。最小的也有鸡蛋大。这些东西我准备卖给我家老爷子,鸡蛋大一个的球茎,至少能卖得一万五千元人民币,他们加工提纯再稀释之后配制出的一盒针剂,最便宜的恐怕也要卖上百万。目前这种药非常珍贵。就是你有钱也没地方买去,否则那些高官怎么会对我家老爷子那么好?”康宁说到这儿,自己也感慨地叹息起来。
梁山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开始盘算昨晚背回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康宁拿起绿色鱼箱,走向藤蔓虬枝密布的峭壁下,梁山看到康宁即将进入一个卵形地溶洞之中,连忙大声叫道:“阿宁。危险!……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儿进去。”
康宁停下脚步,等梁山走到身边,便笑着解释道:“这洞以前我进去过。里面二十余米的地方有个开口,右边那条小溪就是从那个开口流出来的。越过小溪就是一个宽大的溶洞,再进去就不好走了,只能一个人爬进去。你就放心吧,没什么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手。真有危险你就算在边上也没用。”
“不行!要么让我一起进去,要么连你自己也别进去---我有权利限制你冒险!”梁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康宁想了想。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你陪我行到二十米深地大溶洞,剩下的那段路太窄,我自己进去,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这个洞穴我上次曾经仔细地观察过,没有任何的毒蛛蝎子存在的痕迹,更没有大蛇出入的迹象,里面由钟乳石构成的洞壁荧光闪烁,空气清新,溪流清冽,环境很清幽也很安全。”
梁山半信半疑地对自己的贴身侍卫叮嘱了几句,随后接过一支军用电筒,紧张地跟在了康宁身后。
两人进洞十米,转而向左,前行数米前方豁然开朗,方圆三十余米的空间里,千姿百态地钟乳石在光柱的照射下,如繁星般闪烁光芒,一条约一米宽的水流在奇石中蜿蜒穿行,左边的巨大云状晶石构成一个平坦地五米高台,右边重重叠叠的闪烁荧光的石壁上垂下一根一人抱的大石笋,玲珑剔透,犹如擎天玉柱……
眼前的千般奇景,让惊讶地梁山看呆了。
“跨过小溪后,气温似乎突然升高了不少。我怀疑这个地方与延伸到县城东北面两公里处地山腰温泉有关,很可能我们所在位置下方,存在着相通的溶洞。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地方才适合于千年肉灵芝地生存。”康宁站在宽阔平坦的溶洞中央介绍道。
“千年肉灵芝?哇!那可是传说中的玩意儿,肯定就是此刻你身上箱子里的宝贝疙瘩吧?怪不得你那么稀罕,还非要亲自赶回来不可。”梁山跨过溪流,来到康宁身边,一面用电筒照射四面的洞壁,一面继续说道:
“你说得很不错,此处地下很有可能有溶洞与温泉相连,上次我听那几个地质工程师说过,有温泉的地方一般都存在丰富的矿藏,孟温县城西北十五公里正在开采的银铜矿区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阿宁,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地?太漂亮了!比当年我在国内参观的几个著名溶洞群都更漂亮。要是开发旅游的话,一定是个吸引人的难得景点,越南下龙湾海上那个破洞算什么……咦?哪里来的风……”
“不好!”
康宁大喊一声,猛然将梁山推得飞出五米之外,“咚”的撞在入口的石壁上,随即摔倒地上,手中的电筒骨碌碌滚进了溪流里,梁山忍住肩膀和脑袋撞击石壁的疼痛,迅速爬起拔出手枪,可眼前的情景让他触目惊心。束手无策。
微弱地光亮中,一条看不到尾巴的斑斓巨蟒,已经将康宁紧紧卷起了三圈,巨大的蛇头上,两只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高悬半空的康宁在水桶粗的巨蟒绞杀下,显得如此的渺小。逐渐变形地身躯就像被握在大手中的一颗奶糖,巨蟒死死瞪着洞口魂飞魄散的僵硬梁山,慢条斯理缓缓落地,硕大的身躯慢慢蠕动紧缩,长长的斑斓腰身。仍然挂在五米外地高台上方。
康宁只感觉无法呼吸,全身刺痛,数次将有力的手指并拢狠戳蛇身,都毫无效果。随着蛇身巨大的压力一点点收紧,康宁只感到血脉贲张、满眼金星,清楚地听到自己全身骨骼在大蛇滂湃的力量挤压下发出“嘎嘎”作响的声音。他企图凝聚体内残存的一点气息大吼一声,可是刚一张嘴,一股血箭从口中喷薄而出。只感觉生命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消失。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