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珠子目光四处飘忽,尴尬的咳了咳:“你……你怎么把袍子给脱了。”
对方比她咳嗽得更厉害,若梦真的怀疑,宁国侯是不是故意的,顺势看过去,他正捂着心脏的地方。
那里一片黑紫色,男人的手掌也没有那么大,像是掌印。
那深邃的眸子,痛苦的合上,若梦赶忙上前:“你,还好吧?”
他只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盒,没有理会,对她的关心熟视无睹,继续手上的动作、
盒子打开,里面是各色瓶装的药物,和一些刺激穴位的细小银针。
见他要自己动手搽药,她看了一眼,说了一声:“我来吧。”
她不是为了宁国侯的伤势好,而是因为,宁国侯的伤势,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以为又是对牛弹琴的时候,那正向自己胸口伤处探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一个精致的药瓶就放到她的手中。
她温吞的鼻息与秋日凉风一起拂过精壮的胸膛,宁国侯觉得呼吸紧了些。
“人啊,要懂得照顾自己,怕是伤了心脏,没有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擦着擦着,若梦就念叨起来,有模有样,好似她是个专业大夫。
不是可怜他,若梦看着他的伤势,打心底里兴灾惹祸呢。
好似尴尬,每次他的话都少得可怜,就算说,也带着一股冷淡,那层冰,该怎么去融化,她又该怎么逃离宁国侯的钳制?
“你用的是什么香料,带着一股梅香又夹杂着竹墨香,真好闻。”若梦觉着和他单独相处实在是太尴尬,于是,随口说了一句。
男人先前还痛得微眯的眼霎时闪出光亮,一把抓住她的手,出其不意,若梦手中的药瓶,未拿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面褐色的粉末撒了一片。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宁国侯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呛得咳了几声。
“真好闻。”实际上,也确实很好闻。
“前一句。”
“带着一股梅香又夹着竹墨香。”
若梦摸了摸腕上抓出的红印,伤得这样重,力气还这么大,真怀疑真伤还是假伤。
“原来如此,好一个梅香,咳咳。”
有什么好激动地,咳不死你,一边在心里骂着,却又看不下去,手不自禁的在他背上轻拍。
他背脊一僵硬,身体向前倾了倾,很是抵触她碰他。
有人肚子咕咕响,若梦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脸又黑回去的宁国侯。
或许是肚子的响声愉悦了那女子,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她都是这般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宁国侯第一次瞧见若梦这副模样。
梅花和竹墨香,利用他最近嗅觉的淡了的特性,呵,这招真够阴险,那头黑熊也像是发了癫狂,掌掌都直击人的要害。
门突然被撞开,宁国侯第一反应就是去抽伏案旁的利剑。
看清来人,急速撤回手。
若梦,两手端着托盘,踹开门的左脚落地,意识到不太礼貌,吐了吐舌头。
“这是什么。”
难得,他也会主动与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