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和张飞点头称善,只看门面,便知这家客栈该是中上的那一种,算是没有亏待他们的了。
每两人开一个房间,不管他天塌下来的大睡一场,醒来时天已入黑。
到澡房轮番梳洗更衣之后,张飞提议先到酒馆去吃一顿,祭一下无脏腑。
刘苏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张飞的丈八蛇矛实在太过显眼,改为配带佩刀。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来到贯通南北城门的中心大街处,热闹挤迫的情况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该处车水马龙,兴旺处比扬州不遑多让。
武林人物,三教九流,各色俱备,但人人谨守礼让规矩,不会出现争道碰撞的情况。
十四人找了间颇具规模的食肆坐下,点了一大桌的酒菜,那周成想得周到,临分别前塞给刘苏等人一袋银子,少说也有上百两,够他们十多个人挥霍好一阵子,刘苏虽然可以很轻易就可以偷得银子,但想想如果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那么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接受了。
不一会酒菜全部送上来,整整摆了一大桌。这时全肆也已经告满,内外两进近三十张台子全坐满客人,嘈吵暄晔,闹哄哄的充满活力。
他们坐的是内进靠边的一桌,刘苏甫坐下便出手打赏,伙计自然殷勤得多。
张飞忽然有感而发道:“我一生人很少有这么享受人生的一刻,真切地体会到生命的珍贵,以前纵是击败强敌后,亦比不上现在满足踏实的肤深感觉。
刘苏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想不到张飞一粗鲁汉子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点头道:“这种感受我也有,这几天的经历对于我来说也是步步危机,逼得我们不能不动用一切的力量和敌人周旋到底。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张飞举起酒杯道:“此次若不是刘兄一路之上指挥的当,这一路之上的埋伏够我们死多几次的了。来,我们大家敬刘兄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刘苏把酒一饮而尽。
这段日子昼伏夜出,一路逃避敌人的追杀,有上顿没下顿的,酒菜上来,大家早就想动筷子了。
刘苏忙叫他们举筷吃饭,大家自然不会客气,吃得西西有声。
刘苏刚把一根鸡腿啃完,此时外进忽然传来杯碟破碎和叱骂的吵声,众人愕然望去,蓦地一条人影直飞进来,仰天跌到其中一张桌上,有人闪避不及,被飞起的碗碟砸中,弄得满身油污,旁边之人四散逃避,杯盘碗碟掉地破碎,饭菜肴溅得桌子四周一片狠藉,椅翻桌塌,形势混乱不堪。
那人随桌子的坍塌滚倒地面,看样貌绝不过二十岁,不断呻吟,竟爬不起来,看来是那人出手极重。
刘苏见他眉清日秀,不像坏人,虽明知不该多管闲事,仍心中不忍,首先抢出把他扶起。
那肯年抹去眼角的血迹,射出感激神色。
张飞仍坐原位,日光灼灼的盯紧内外进的通道,看看什么人如此强横霸道,公然在食肆内行凶。
“给我滚开”!
一个浪荡儿模样,双目神色狠毒,脸泛酒色的人在五名武装大汉簇拥下,来到内进,向刘苏毫不客气的出言叱骂。
其他食客显然认识此君,原本被菜肴溅到想破口大骂的人立刻把嘴闭上,顿时人人脸色微变,噤若寒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