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罡自然能够领会明白华建军的话意。
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许多。
他跟华建军之间没有几分钱的交情,若不是有人安排,华建军也不可能掐着他重获自由的这个时间点,大老远跑过来安抚他。
而项方舟不过是一介在校学生,这么大一件事要是说有所听闻倒也正常,但却不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若不是有人安排,他也决计不会那么赶巧地让华建军给他稍来这张存有七百万巨款的银行卡。
而这个安排之人,除了三弟杨宁之外,他想不出还能是其他什么人。
感动,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这份感动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黄罡随即深一层意识到,把他黄老大送进看守所,把章宏请到双规房间的那一位,也极有可能就是那三弟杨宁。
不。
不是极有可能。
而是绝对肯定。
那还有什么好感动的呢?
三弟杨宁如此之举,不过是猫儿对老鼠的一番戏耍,哪里是什么念及兄弟之情,于危难中拉上兄弟一把,分明是恩威并施,想把他黄老大折服于麾下。
可能吗?
眼下他黄老大妻离员工散的悲惨境况,可都是拜那三弟杨宁所赐,反过头来,还要他黄老大对他杨宁俯首称臣……
他黄老大难道就不要脸面吗?
“华哥,谢谢您来看我,但我二弟的这笔钱,我不能收下,我怕我还不起。”
黄罡将面前桌面上的那张银行卡推还给华建军,并以茶代酒,敬了华建军一下。
“华哥的教诲,黄罡记下了,但今晚这餐饭,黄罡实在是没脸吃下去,恕小弟失陪了。”
黄罡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举步向包间房门迈去。
这一刻,黄罡的内心中充满了英雄落魄的悲凉感受。
没什么好害怕的,那华哥若是因此而暴怒,那就让他暴怒好了,就算是把他黄老大给抓回来胖揍一顿,那也没啥大不了。
然而,华建军并没有阻拦,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看着黄罡拉开了包间房门。
……
七月盛夏。
莫思柯的气温却依旧凉爽。
比起气温,更为凉爽的则是经济。
卢布对米元的汇率已经突破了一千大关,眼下正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地继续向低谷滑落。
没有人知道这深谷究竟有多深,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触及真正的低谷。
好在叶元首很早之前就接受了卢什科夫的建议,及时切断了卢布兑换米元的自由兑换渠道。如此货币政策,虽然让莫思柯的经济更加封闭,却也阻断了那些个国际金融大鳄做空卢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