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苏略略一笑:“比起明朝挑魁‘百草郎中’必然是有许多不如的,但是我曾经与他的再传弟子丁秋傅切磋过医术,倒是凭着运气打了个不分胜负。”
这人竟然与丁老师切磋过医术?阿发心中大惊,不禁感觉师爷苏的真实身份更加扑朔迷离,正在他思索之间的时候,张老大忽然一拍桌子说吃的不爽,扭头走出了点灯阁,没一会就见张老大抱了一个大大的铁皮鱼头锅进来,锅里闷着一条硕大的大马鲛鱼,已经用盐腌好,张老大加了些水,就地煮了开,不一会鱼锅里就飘来阵阵香味,诱惑着众人的鼻子。
“对啦,这才是好东西嘛,师爷苏,这东西可比你满桌子酒菜都要香多了了。”陆小北鼻子,一把把筷子伸入鱼头锅,捞了一个鱼头美美地吃起来。
“看来小兄弟识货啊,好,我就再给你看一个好东西,看你是认得还是不认得。”张老大说着又出了点灯阁,不一会抱回来一个大大的酒坛子,只见他熟练地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飘逸而出,几乎盖住了鱼肉的香味。
“这个是……”陆小北皱了眉头,他虽然酒力不弱,但终归对酒没什么了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答不上来。
倒是阿发一抽鼻子就闻了出来,笑道:“小北兄弟,难得也有你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来,这东西我一闻就知道,不用说了,肯定是上好的状元红,要不就是女儿红,起码不下二十余年了。”
“错了,这不是状元红,也不是女儿红。”张雅轩指着酒坛子上的花纹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出来,“这是‘花凋’。”
食指大动的众人一听“花凋”两个字就不由愣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张老大,只有内斯塔克不明就里,一个劲地猛吃着,边吃边伸出大拇指,用不娴熟的普通说着:“我来中国这么久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都别停下来,快吃啊。”
华严似乎与这内斯塔克相处久了,一拍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筷子,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也学着大家一起看向了张老大。
“没啥事了,都这么多年了,早就想通了。”张老大哈哈一笑,化解了众人尴尬的气氛,招呼着,“来来来,我这一手鱼锅子,不说整个中国,这整个东海就只我一家,你们以后想吃没准还没机会。”
张老大说着给众人满上酒,一行人一起干杯,喝着浓香的花凋酒,没一会就一个接一个地起了兴致,大口喝酒大口吃鱼肉大声说话,第一次见面的众人就在张老大的带动下渐渐没那么生疏了,各自讲起了在天南地北见过的奇事怪事,连平日里颇为谨慎的阿发也被酒精冲淡了防备,竟然站起来跳起了东北二人转,一时间笑声、划拳声充斥着整个点灯阁,一旁的王先生也不禁低声笑了起来:“这里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注:状元红、女儿红、花凋(也称花雕)其实都是一种酒,只不过称呼不同,当孩子生下时便埋下此酒,在大婚那天挖出,如果是儿子,则称为状元红,如果是女儿,则成为女儿红,但倘若所生为女儿,未等到出嫁之时便夭折,则称为“花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