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步兵托着盾牌往前慢慢推进,一寸一寸的往前挪动,赵军的伤亡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这是赵括在军营中跟赵军将领研究了好几个晚上的结果。
秦军最厉害的就是弓箭手,如果想要突围必然要出峡谷,峡谷口一定会有秦军弓箭手的埋伏,必然是一通狂射,为了避免受到重大伤亡,他们就想出了这个步兵盾牌阵。
赵军的盾牌阵将伤亡降到了最低,但是他们却低估了对手秦军名将王翦。
王翦显然预见了这样的局面,当他看到赵军摆出这样的阵势的时候,就开始让骑兵准备,一千骑兵越众而出,一字排开,做好准备。
王翦一声令下,“下马,准备”
所有骑兵全部齐刷刷的从马上下来,有些人眼中泪光闪现,下马后,深情的抱着马脖子亲了一下,齐声说道,“再见了,我的好伙计。”
这些骑兵将事先准备好的黑油抹在马尾巴上,手里都拿着一根火把,准备随时引燃马尾巴。
王翦见时机已到,大吼一声,“点火。”
那些骑兵纷纷用火把引燃马尾巴,那些马吃痛,一下子在阵前就发起狂来,迅猛的向赵军冲去。
赵军步兵正在层层推进,冷不防冲过来这么多尾巴着火的马,很多步兵被发狂的马冲倒在地,赵军的步兵盾牌阵一下子就把撕开了好几个缺口。
秦军弓箭手一见,对着那几个缺口疯狂的射箭,一时间,惨叫声在赵军中此起彼伏,一片片的赵军纷纷倒在血泊中,像被割倒的麦茬一样,赵军的步兵盾牌阵一下子就被秦军冲击的七零八落。
“二狗哥,你不能死啊。”
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赵兵抱着身上的将要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这名赵兵名叫狗剩,跟二狗是同一个村子的,他们村子一起来长平的有五个,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余三人不是战死就是饿死。
狗剩和二狗在赵营中相互有个依靠,现在二狗被秦军射死,狗剩真的是悲痛欲绝,觉得五内俱焚,简直恨秦人恨得要死。
二狗刚才就是为了保护狗剩,一把将他扑到在地,自己却中了二十多箭,已经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狗。。。狗剩。。。回家。。。帮我照顾我娘。”
二狗说完,脑袋一耷拉,躺在狗剩的怀里,死了。
狗剩嘴角抽搐,涕泗横流,泣不成声,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哭得跟泪人一样。
一匹尾巴着火的马冲了过来,狗剩旁边的伍长大吼一声,“赶紧闪开,不要命了。”
狗剩被旁边的伍长一把拉了过去,然后,那匹马极为惊险的从狗剩的脑袋上越了过去,不过,很快就被后面的赵兵乱刀砍死。
王图见盾牌阵被秦军的战马冲得七零八落,大吼一声,“弓箭手射马,步兵掩护。”
赵军弓箭手一听,在步兵盾牌的掩护下,纷纷放箭对那些战马射去,不少战马还没有冲过来就被赵军弓箭手射死。
但赵军因此收到的损失也不少,秦军弓箭手趁此功夫拼命放箭,不少赵军弓箭手和步兵纷纷惨死在秦军弓箭手的箭下。
赵军弓箭手的弓箭少得可怜,他们被围困了很久,弓箭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哪里像秦军还有后方的接济,虽说秦军粮食供应不上,但兵器还是十分充足的。
赵军弓箭手每人箭壶里的弓箭多的有十几只,少得只有七八只,他们都非常珍惜弓箭,不到将军发令,绝不乱射一只弓箭。
在王图的指挥下,赵军又再次恢复了阵型,开始慢慢向前推进,但赵军却是伤亡惨重,赵军弓箭手和步兵伤亡两千余人,而秦军只是损失了几匹战马,孰胜孰败可谓一目了然。
王翦的这种完全是跟齐国田单学的,二十年前,田单用火牛阵大败燕军,收复失地,光复齐国,王翦的这个战法就是受了田单火牛阵的启发,不过,他的火马阵并没有奇道什么奇效,现在是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赵军人人都作好了准备,所以,火马阵只是让赵军有了短暂的一阵骚乱罢了。
王翦见赵军再次卷土重来,就命令弓箭手全部作好准备,开始用火箭攻击,漫天的火箭向赵军疯狂的射了过去。
秦军火箭的箭头上都摸了黑油,只要沾到就会起火,沾到人身上就会撩一个大火泡,赵军步兵很多盾牌都燃烧起来,这些赵军就赶紧扔下盾牌想往后躲,可是秦军的火箭直接就射中了这些步兵,很多人立刻变成了火人,在火中拼命的挣扎哀嚎,那凄厉惨绝的叫喊,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发出的怒吼,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