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罐子放好,朱厚照出了东宫,张仑和刘瑾早就等候多时。
看见朱厚照,张仑恭恭敬敬递上一个盒子。
盒子里,是把精制的上好的手铳。
朱厚照握在手里,很有份量。
“张仑,带路,去寿宁侯府,本宫要去给这个舅舅,讲讲道理。”
轻飘飘一句话,张仑听得心里发寒,今日的事整个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可不相信,这个时候,太子是去寿宁侯府,讲讲道理。
马车停在寿宁侯府外。
“敲门。”
刘瑾自告奋勇上前,门子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很快,中门大开,呼啦啦的出来一片。
张鹤龄心里发虚,那女子的死,他真的不知道,心里啐骂,小娘养的齐衡,作死也不带这样的,怕什么来什么,太子想来是得到些什么消息,这才找到府上。
心里虽然是七上八下,可毕竟是皇太子前来,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张鹤龄打开中门,带着一家老小出来迎接。
张鹤龄心里打定主意,反正自己是太子的舅舅,再怎么样陛下和太子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再者说了,动手的又不是自己,那位,想来也是所有顾虑。
朱厚照谦虚温良的开口:“厚照见过舅舅。”
张鹤龄见朱厚照这般模样,心下松了大半,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笑呵呵的就要邀太子入府,说什么就算家里再怎么困难,太子来了,定是还要好好招待一番。
张仑有些不忍直视了,他才发现,这寿宁侯看起来比他还没有眼力,大半夜的,谁没事来你这做客?
朱厚照不动于衷,眨巴着眼睛:“舅舅,家礼已施,君臣之礼可不能费啊。”
“什么”,张鹤龄睁大眼睛。
朱厚照扫了一眼刘瑾,刘瑾心领神会,“寿宁侯,太子前来,还不拜见,寿宁侯是何用意。”
张鹤龄不甘心的跪倒,紧接着,其余家眷也纷纷拜下。
跪了许久,还没有听见那声免礼。
朱厚照弯下腰:“寿宁侯知道本宫来是为了什么?”
张鹤龄心下大骇,有些慌乱,依旧嘴硬:“殿下这是说些什么,臣,臣一点都不明白。”
“当真是一点都不明白?”
“殿下,殿下就被吓臣了,臣胆子小,经不住吓。”
“哈哈哈,你胆子小,寿宁侯,我的好舅舅,你胆子还小?偷戴冠冕的时候,你胆子小?阳奉阴违,拿了本宫身边的人,你胆子小?你可比本宫有种,胆子大多了,对吧。”
朱厚照猛然一脚,狠狠踹在张鹤龄脸上,力气不小。
张鹤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的翻滚在地,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还没两声,朱厚照翻身坐在身上,就是狠狠两拳。
拳拳到肉,下了死劲。
张鹤龄凭本能护住头颅,朱厚照一手按住,一膝撞去,直踹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