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婴听着里边越来越小的声音,他奔溃了。
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让他生在都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十数年的陪伴早已经让他俩相濡以沫。
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吗?
绝对是。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貂蝉,阿珂,还有现在的薄姬,甚至还和独孤伽罗还有武曌玩儿暧昧。
但他是一个绝情的人吗?
也绝对不是。
他的脑海甚至闪现出如果嬴孙氏度不过这次的劫,那他要不要也就这样跟着去了。
面对痛哭流涕就要背过气去的嬴子婴,所有人都没有劝。像比较感性的马云禄早就开始偷偷的抹眼泪了。
伺候了嬴孙氏好长时间的独孤伽罗现在整个人都像是梦游一般。
她之前想过,嬴子婴之所以不怎么搭理她,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怕嬴孙氏。
但是现在嬴孙氏快要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她却在期盼着这个时而严厉时而温和,但是做出来的事都是为了别人好的女人可以挺过去。
至于像是李存孝这种平时没少让嬴孙氏骂的人,此刻却在拼命的抓着栏杆上边雕刻的瑞兽。石头在他手里边嘎嘣嘎嘣的响也恍若不顾。
赵云这个平时就跟面瘫男一般的家伙,此时依然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同样憋得非常辛苦。
宇文成都则是在远处大声训斥着士卒,只是因为士卒走路的时候瞥了一眼嬴孙氏的寝宫。
时迁蹲在屋脊上一口一口的灌着烈酒。平时这种地方他是不敢上来的,因为嬴子婴跟他说过,那儿容易挨雷劈。
今天他也不管了,他就想在这个地方喝酒。
好久没有出现的武曌此时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但是却又不敢哭出声,只能拼命的憋着。越憋越难受,抽噎的声音好像猪叫一般。
整个皇宫里边没有了平日的嬉戏,就连大熊猫和奶牛此刻也十分的安静,抬头仰望着天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降临。
貂蝉和阿珂没有过来。平日里嬴子婴禁止在宫中祭拜任何神明。
但是这一次,两个人偷偷的躲在貂蝉的寝宫当中,郑重其事的焚香祷告。
她俩还在坐月子,而且这么做非常有可能让嬴子婴重罚。
但是只要嬴孙氏这个大姐姐没有事,即便是从此不再踏出冷宫又如何?
“咚咚咚咚……”
沉闷的暮鼓敲响,昭示着嬴孙氏已经整整生育了四个时辰。
而伴随着暮鼓声落,皇后寝宫当中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嘎吱”
寝宫大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号称整个华夏大地最厉害的稳婆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所有人的心都不由的向下一沉。
稳婆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两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噗”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太医院的人赶紧将稳婆扶走。嬴子婴挣扎着从地上滑了好几个跟头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呢喃的说道:“跟她没有关系,好生救治。”
“诺!”
太医院的人应了一声便逃命似得跑了。
宫里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在嬴子婴脑子还清醒的时候赶紧跑。
尤其是太医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