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喘口气,她就拉着他飞快地在破旧的厂房里跑起来。她的手很凉,单薄修长,掌心和虎口有一层薄茧。
他不由紧了紧,踉踉跄跄跟着她跑起来。空旷的厂房里只听得见他们两人凌乱的脚步,夜很静,静得可以听见他自己的心跳。
生平第一次,他由一个女人带着奔赴渺茫危险的未来,漆黑的夜,没有花前月下,他
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跑完。
“这是你给自己预备的逃生路吗?”他问。
“不关你的事!”
“你到底是谁?”再问。
“……”
意料之中,这个犀利的问题她没有回答。她的长发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
一如他第一次看到她,月色掩了她身上廉价的睡衣质地,她美得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