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森可隆将目光投向上原朔。</p>
恰巧是他松开弓弦的一幕。</p>
弦振，矢中。</p>
十七中十七。</p>
不远处，因为北河观战席上有人回头观望，而动作有些停滞的近藤诗织停下脚步。</p>
想了一想，她动作轻盈地在观战席上坐下——既不在北河的观战席范围，也不再甲阳的观战席范围。</p>
为了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p>
古贺香奈与她一同坐下。</p>
女孩们将目光转向射位上的选手们，粗略打量着。</p>
“古贺同学，六号射位那里，是上原同学吧？”</p>
尽管对上原朔的背影已经多少熟悉，近藤诗织还是忍不住小声确认道。</p>
“刚刚他好像射中了一箭。”</p>
古贺香奈将目光投向六号射位。</p>
“是的……那是上原同学。”</p>
几秒的观察之后，女孩给出答案。</p>
过去的两个月里，她看到上原朔背影的次数并不少。</p>
很多时候，她不会出声呼喊上原朔。</p>
更多时候，上原朔也并不会察觉来自身后的注视。</p>
“近藤同学，弓道比赛我了解得很少。所以，有关局势的问题，就要多多麻烦你了。”</p>
对着上原朔的身影凝视半晌，古贺香奈突然开口。</p>
“嗯，好的，古贺同学。”</p>
……</p>
道场中，审核员的声音接连不断，羽箭射出的声音也没有断绝。</p>
只是射出之后的回应声有所不同——也就是命中标靶与安土的区别。</p>
箭数二十三。</p>
一号到三号的命中数分别是二十一、二十、二十。</p>
而自己一方，三人的命中依次是十八、二十一、二十三。</p>
从远处传来的声响让上原朔清晰记录下得分情况。</p>
能够让最后两箭命中，不给甲阳任何翻身的机会吧？</p>
他在心中问着自己。</p>
随着审核员的呼喝声，在他眼中已经变得千篇一律的动作再次开始。</p>
从一号、二号、三号，到神谷毅，白石芽衣。</p>
过去一月间每天的苦练，过去两月间每个夜晚因为梦境而受到的影响，都让丝丝厌烦开始在上原朔心中升起。</p>
</p>
如果我喜爱自由的弓道，那么什么样的弓道，才是自由的弓道？</p>
上原朔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简单的问题。</p>
在星期六与古贺香奈在步道上行走之后，想到的问题。</p>
“六号选手！”</p>
审核员的声音响起。</p>
上原朔没有动弹。</p>
“六号选手！”</p>
审核员提高音量，再次喊响他的选手序号。</p>
在不知多少道目光的注视下，上原朔再次将羽箭搭上弓弦。</p>
拉弓，瞄校，发矢。</p>
箭矢再次命中。</p>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p>
上原朔觉得，或许他能够在高尾山上，找到问题的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