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风雪,石路带着族人一直往南走。在森林边缘的尽头,只有一个陡峭的山坡通往山凹。由于风雪太大,只能先停下来等风雪停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声响。石路急忙冲出来一看,雪崩!从南面的高山上冲下来大块的冰,裹着雪顺着山坡往下冲。
他赶紧带人往西边跑,找到一块巨石后躲起来。但是不少人也散落在雪里。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雪崩才停止,帐篷和物资基本被雪埋了。天亮后石路带着人用各种能用的手段挖掘,也就挖出了一半能用的帐篷,只够几天的肉食。
就在原来自己住的帐篷边上,他挖出了怀抱着种子的桑,她倒是没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雪崩是荒原氏族没有经历过的。
陆陆续续的挖出东西,以及救出被埋的人以后,发现失踪了三人,死了4人,其中有两个狩猎队员和两个从鹿族合并来的儿童。近半的人带伤,不过没有重伤的,还能行动。
巫禾也很失落,或许荒原中生生死死太多,对于人口的减少他并没石路那么伤心,但是氏族的图腾羚羊头和鹿族的鹿头丢失了。他觉得这是祖先和神灵抛弃了羚族。
石路倒是不太在意羚羊头的丢失,他还庆幸巫保存的东西中,用来取火的硬木和石钻子没有丢失。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几乎没有猎物,只有继续往上走,到达山凹才能进入密布的森林。”石对众人说。
没有人有异议,现在遇到的危机是大荒原中的氏族没有听说过的,只好都听他安排。
而巫则对石路说,雪崩这种从未见过的事加上图腾的丢失,意味着神的惩罚。他说按照惯例,氏族需要改名或者投奔愿意接受自己的族。
投奔就别想了,深山中没有人烟,就算有更多是敌人吧。石路决定先度过难关再说。
带着众人继续往上爬,山坡越来越陡,每个人都冻得直哆嗦,好多人都冻伤。大荒原每年冬天虽然都下大雪,但人们从未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游猎,更没爬过高山。
就这样爬了几天,在没法生火没法取暖的情况下,终于爬完了整个山。一路上挨冻受饿,只有老弱和孩子才能享受到热的食物,生火太难。
喝水更不用说,失去了盛水的工具,所有人只能抓起冰冷的雪往嘴里塞。身上的兽皮基本被冻住,还到处漏风。
山坡实际上是高山的山腰,另一侧延伸向南,就通往石路想去的目的地。这里的植被已经不多,石路估计海拔已经超过两千米,因为所有的族人都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不过从这开始到山凹基本是平的,现在的首要问题是食物。爬坡的几天已经消耗了所有的肉干,不马上补充的话,四五天就得有人饿死。
虽然这时空的部族有在食物短缺时吃人的习惯,不过石路无法接受。巫提出这个建议后,石路立马否决了,然后开始思索从哪儿获得猎物。
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猎物几乎不见踪影,野马群也跟丢了。唯一能听到的动物声就是狼,这些贪婪的家伙,原本窝着过冬,闻到人味儿就出来了。
石路明白,狼群同样饥饿难忍,是不会轻易放过这群突如其来的肉的。“你想吃我,我也想吃你,就拿你们下手!”石路下定决心攻击狼群,别的活物都没有,连老虎的叫声都听不见。
在通往山凹的第一天,狩猎队员们付出一人的生命代价和狼群战斗,消灭了二十多头狼,可是也导致弩箭药告罄。幸好暂时解决了食物。
两天的时间就到达了山凹。山凹只是石路给这地方的形象说法,其实应该是山脊。这里的确是好地方,左右两边是高山,高入云端,南面是稍微陡峭的的坡,但是可以避开北风。
正准备搭起帐篷,狩猎队又来报告:前面有个浅的山洞里有人!所有人都拿着长矛围着过去,一个原来鹿族的老人却认识他们:牛族。按这个老人说,牛族和鹿族羚族都同属一个部落。
石路和牛族的交谈后也发现口音很近。经过交谈,才得知牛族也是追逐马群来过冬的,不过已经是前年的事儿了。来了以后由于族长身亡,没有人认识回去大荒原的路,两年来就在山里活动。
他们也是刚刚到这里的,而且情况很糟糕。现在的牛族巫和族长都没有,狩猎队只有九个人,儿童十一个,老人没有。二十个能采集的妇女,整族只剩下这么刚好四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