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流泪呢?就算是杀手,也会有痛觉啊!”喃喃地自言自语,暗淡的光线中,他其实一直紧锁那张脸,“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轰!夜萱反射性地看着男人,一脸不可置信。
她的脑袋,就像报废的引擎,闪出的星火有燎原之势。
“哈哈,咳咳……”因为张狂的笑,惹来剧烈的咳嗽,揪得伤处,像着了火般撕心裂肺,“五十岚泽,不要告诉我你在害怕——害怕我的报复,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啊,对了,应该说,这么早就示弱投降,会让我少了很多报复的乐趣和快感。所以,算我求你,不要拿你拙劣的演技和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关心,来惹我发笑!”闷着声,她的话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五十岚泽的目光与她深缠,连做了好几个腹式呼吸,缓和胸膛过分剧烈的起伏,“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门外会有看护随你使唤。”
幽幽地开口,他目光沉静不起波澜,只是胸口的闷痛,他尝得深切。
“对不起,夜萱。”离开前,他沉声留下这语法简单,意思易懂的句子。
只是,他们之间,如果真的可以那么简单,那该多好。
“小姐,你的伤口,恢复得很理想,等下让看护,帮你换好药就可以了,今天你不需要再*针了。”岸本其实是个和蔼的老头,整天嘀嘀咕咕,啰唆唠叨个没完。
“好了好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啦。”养了快两个星期的伤,她完全配合从不逞强。
因为,她深知——这期间任何一个闪失,都会烙下病根,从而影响到自己的猎杀能力。
“还有……”老头继续唠叨唠叨。
“还有不要在完全好之前,做剧烈的运动。”调皮地学着岸本的语气,夜萱都会背了。
“呵呵,你这个丫头啊……”宠溺地看着血色恢复正常的俏脸,不爱甜食的大叔,却因这张爱笑的脸莫名地想起了香草慕斯的味道。
收拾好行医用具,他示意一旁的看护扶起夜萱。
“怎么了?”夜萱好奇地问,“还以为你又要让我睡觉。”
“听说,你从不按照我的吩咐到外面走走,那我只好亲自拖你出门了。这间别院很大,你可以随意看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有助于你更快地回复。”
说着,岸本就无视夜萱眼中的复杂,自行跨出房门,不容她找任何借口推脱。
“不去,岸本大叔,我的头好痛……”娇蛮的叫唤,换不来岸本的同情,他知道,夜萱在躲避什么……
不仅仅是怕同样在躲避她的泽少爷,她还怕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吧。
少爷昨天连夜找过自己了,就在那个叫做维雅的女子登门之后。
男女间的事,一旦扯上感情,就会变得纠结复杂,而昨晚泽少爷的眼中,泄露了那么多的东西,这让他,又怎能不淌着滩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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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进入当地的秋,少了夏季的燥意,风显得格外温柔,空气里,一直有着股化不开的淡香,一路神秘地尾随着这一老一少。
午后阳光染透和式的纸窗,空气里有微尘漫舞,窗棂外的小盆栽生意盎然。
四周没有多余的身影,静谧谧的。
应是宁馨的舒静,却有什么扭曲了原味,静得让人不敢轻放呼吸,窒闷紧绷,而时间,宛如凝在这一刻。
小脸略侧微微扬睫,她试图用笑意,来掩盖眼底的淡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出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