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就在这片刻合上,气氛瞬间诡谲凝滞。
黑人被她瞅得发僵,脑海里忽然闪过灵异片里,鬼魅惊悚的画面。
刺骨的寒意,瞬间袭向心房。不知何时,他已经示弱地放下放下粗臂。
看到男人眼中的恐慌,夜萱终于肯放过他,撇开淡漠的猫眼,轻轻扫过那对放浪形骸的男女——
背对自己的高大男人,宛若一只饥饿的猛兽,低身攫住鲜美的猎物。
原来,这个男人也是捕猎好手。
就凭,他是整场ji情秀的操控者;就凭,他冷静的点火,仍旧衣冠整齐,而他怀中的女人已经半裸上身,嘤喘低泣。
只是,他捕获,女人的心,而,她捕获,猎物的命。
有趣的认知,让夜萱漫上嘲讽的笑,樱唇刚扯出微小的弧度,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蓝眸。
那是淡到没有边际的蓝,深邃而沉着。
这是个,怪异,香艳,又,诡谲的场景。
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忘记与她有关的一切。
密封的空间里,妖娆丰满的女人浪荡地吟喘,褐发蓝眸的冷魅男人,熟稔地逗弄着身下,发情的野猫,却,勾着淡蓝邪眸,挑衅地看向这个,大胆闯入的小女娃。
许久的对视,男人终于咧开紧抿的薄唇,低沉浑厚的磁性嗓音,灌入每个人的耳膜,“看什么?都给我转过去。”波澜不兴的语气太过深沉,蕴含着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势。
闻言,那群黑衣壮汉也不敢迟疑,统统训练有素地转过身去。
可是,她却依旧微仰着脸蛋,睨着,男人英俊立体的脸孔。
“彦?”女郎柔媚地开口。
因为,她的男人正将心思落在一个单薄娇小的东方女娃身上,“你什么时候,有恋童癖了?”
她一边整理凌乱的小礼服,一边送上刻薄的嘲讽。
女郎阴测测地瞟了一眼那个穿着T恤,踏着粗狂长靴的黄毛丫头。
女郎抛出不屑的白眼,在这间顶级赌场酒店,哪个女人不是礼服加身。
恋童癖?
夜萱散漫的黑瞳,充满兴味地闪了闪,却依旧盯着男人。
她很好奇,当这个狂傲深沉的男人,知道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已经、或是将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还会不会向现在这般沉着冷静呢?
她,又笑了。
步纪彦的蓝眸黯下刚才的不羁和挑衅。
轻敛的俊朗眉宇,纵使静然无波,但那瞬息万变的蓝眸,却已流露出太多深沉难解的东西。
步纪彦拂开自己胸膛的白滑玉手,冷峻的脸孔对着女郎咧开一丝笑意,“宝贝,你以前的男人,都是用身材来判断一个女人的年龄吗?”
恶质的发噱,是问向俏脸微僵的女郎。但,蓝眸中挑剔的打量和戏谑,却是针对这个叫人看不透彻的东方奶娃娃。
高大颀长的身躯完全转向她——
看着眼前这洁净美好的素颜,步纪彦放肆的目光,有些贪婪地掠过她那含笑的樱唇、雪白可爱的俏鼻,细滑如瓷的肌肤,小巧的巴掌脸,一头简洁率真的长马尾。
不过,最让他迷惑的是,那双似乎总是迷离失焦的猫眼,和她几乎病态的,苍白。
意外闯入的东方娃娃,有别于西方女人的水样容颜,他不是没有半点惊艳。
但,也只是一瞬。
轻嘲的笑痕,出现在他冷峻的嘴角,锐利的眼无动于衷地盯住她,“小女孩,你妈咪,没有教你,不要盯着一个男人一直看吗?特别是,当这个男人正搂着一个,不是你的女人亲热时。”
大手随意伸进裤兜,他走向她,停住。
男人的骨骼强悍,身形俊伟,所以要低着头,才能看清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而他,因为张力而拉扯着的丝质衬衫。紧贴着每一寸肌肉,勾勒出结实有力的线条。
太过接近的距离,让体质偏冷的夜萱,轻易地感受到了男人身上辐射出来的灼人体温。
一直保持浅笑的容颜,终于浮出一个稍有新意的表情——厌恶。
她不动神色地后退一步,拉开暧昧的距离。淡淡地睨着这张英俊霸气的面孔,含笑的猫眼勾凝着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妈咪没有告诉你,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妈咪吗?”
步纪彦只觉得,这酥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糖一样粘稠,印在脑子里深刻清晰。
‘叮咚’电梯门打开,她寒着淡漠的笑脸,轻饶地走出这个诡异的空间,留下睁着蓝眸发怔的男人。
“少爷,少爷……你,你没事吧。”有人叫醒了他,眸中扩散的迷乱在这一刻急剧收缩,最后恢复成深邃沉静的汪洋。
“没事,走吧。”为什么会失神?
因为,他看见了那双散漫黑眸中,一闪而逝的自嘲,和直击心房的,脆弱。
这家闻名赌城的酒店,造价二十多亿美元,五十层楼高,五千六百个间房。
而最叫赌客们心动的,是它一流的服务,精致奢华的设备,以及名流如云的地下赌场和只供给顶级富豪是用的神秘赌坊。
在人群中乱晃了很久,夜萱有些失笑。
毕竟,她是猎人,不是神,这三十万尺的赌场,有两百一十八张赌桌,四千台吃角子老虎,光是死物就能用成千上万来计算,更别提不断流动的活人。
不过,好在,有人愿意做她的猎犬。
她的笑容,在看见刚刚电梯里的那群意大利男人后,渐渐扩大。
眼泛腥红,猎人嗜血的心瘙痒起来。
气度不凡的俊伟男人,被一行黑衣壮汉拥护着出现,顿时吸引了很多客人的眼光。
或许,意大利男人总会有这样强烈的存在感,英俊的脸孔很有性格,深邃的眼窝和冷魅的蓝眸彰显他深沉内敛的个性,立体的轮廓犹如刀凿。
这个男人的确很帅、很有型。但,没有人敢多看他几眼,不论男女。
因为,男人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厉又威严气势。
贵宾区。
夜萱斜靠在甬道的拐角,懒懒地抬起快要犯困的眼,目送他们走进在会员包厢。
“少爷,他们已经迟到快五分钟了,你看?”
豪华的房间里,步纪彦脸色阴鹫,冷俊的脸孔叫人看不出喜乐。
“少爷,俄国佬主动提出会面,现在迟到,明显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他妈想干掉他们。”有人义愤填膺地低吼,沉不住气的莽撞让步纪彦皱了皱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