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偌君不服:“那遗诏是礼官代为书写,根本就是他捏造的!我娘既然会写下这个写书,就一定是真的。”
看在武将军的面子上,黄岐也不愿和她一个女子计较,好言劝道:“光有这*书并不能说明什么?且不说你们武家现在背上了卖货通敌的罪名,就是没有,也不能光凭你母亲着一纸*书就让皇上退位!”
女子就是女子,朝堂上的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陇趋穆在位二十于年,苛捐杂税,残害忠良,连年战事,他根本就是一个暴君!”武偌君并不认为她有什么错,别说有母亲的*书,可以证明陇趋穆篡位没有资格做皇上,即使没有*书,她也一样认为这样残暴的人没有资格位居国主。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皇上的残暴,只是谁又有能力与君一搏呢?!高海铭忍不住叹道:“壅亲王是大皇子的嫡子,也是唯一有机会与皇上相争之人,若是将军还在,联合百官,扶持雍亲王称帝,主持一切,或许还有机会。现在——”
就连武将军也死了,厉大人又年世已高,莫说找不到玉玺,即使找到,谁又能辅佐新王!!
全部是推脱之词,武偌君冷笑:“如此有心,你们也可以拥立雍亲王!若为推翻陇趋穆的统治,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也未为不可!”这些年来,他们早被陇趋穆养成了没有胆子的老鼠了!
“偌君住嘴!”厉陵大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说出口,身为人臣,辅佐陇氏明君才是份内之事,岂可有谋反之心!!
武偌君咬牙,却不敢忤逆爹爹也敬重之人,
这孩子也是可怜,厉陵拍拍偌君的肩膀,安慰道:“你爹爹已经去了,你们是武家的血脉,皇上必不会放过,我想办法安排你们出城。”他一把年纪,死是不怕了,能为武家留下血脉,也算对得起他与征廷相交多年之情了!
“厉大人——”她不能就此放弃!
厉陵摆摆手,不让她在说下起了,眼里尽是叹息,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自语一般:“罢了,罢了,怪只怪——你不是男子!”
武偌君内功之深,这样的低语她听得清清楚楚。
“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武偌君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之狂傲,刺伤了这些所谓重臣的耳膜!
若她是男子,这些大人们就不会和她说什么*书无用了?!
若她是男子,她说的话他们就愿意理会了?!
若她是男子,就可以继承爹爹,辅佐新王了?!
若她是男子,才有资格说揭竿而起,为名除害了?!
怪只怪她不是男子,不是男子啊!!
原理如此!
原来如此!
她张狂而肆虐的笑,苍凉而凌厉的眼,还有那桀骜不羁性子都让这些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臣们看得心惊。
“偌君谢过各位大人了,不过这仇,武偌君只要活着一天,必是要报的!!”武偌君笑够了,抱起妹妹,再也不看这些虚伪而怯懦的嘴脸,漠然的出了书房,只留下一句满是寒意和决绝的誓言。
“偌君!”厉陵追了出去,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武偌君停下了脚步,只是仍未回头,淡淡的问道:“厉大人,我父亲的尸首在哪里?”
“皇上得知你劫了法场,震怒。命人将武将军的~尸首悬于城门示众十日。偌君,你千万不能去,这是陷阱,为了就是要抓你们!”厉陵还想再说什么,武偌君一个提气,抱着妹妹还依然轻盈的身影早已经越过高墙,这一方小院中,哪里还见那抹桀骜的丽影!
“偌君!”
回应他的,或许唯有院里几束欺霜傲雪的冬夜寒梅。
院里三人看着武偌君离去的方向,心里同时惊叹,真正是可惜了,若她为男子,必有无限的作为啊!可惜了!
腊月寒夜,三人只觉的自己是越发的老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