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汉措不急防下被我一拳砸倒在地,眼瞅着鼻血喷出来好远,只见他趴在地上捂着脸滚了几滚,这才有点不稳的蹦起来骂道:“谁吃了豹子胆敢打你庞爷爷?”。wenxue
我轻笑了一声道:“您姓庞啊,我姓燕”。说完过去又是一脚。
那姓庞的这次摔的更重,躺在地上身子都缩成一团,但嘴里仍骂道:“打的好,你打的好,看爷爷过会怎麽处置你”。
我这下更来气了,抢步上前一脚踩在他肚子上弯腰照着他胸口心脏处就是一拳,其实这拳我还真没敢用大劲,饶是如此,这姓庞挨上后仍是脸色瞬间发灰,嘴唇发紫,两眼翻了一通白后才缓过劲来,我看他这样心里也有点发慌,真怕他这口气过不来死到那里,没想到这小子长的又粗又壮的,其实是个豆腐*掺屁的身板,这光天化日的弄出人命还真没法交代。
见他缓过来我放心了,捏着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接着说呀,你说一句我就打一拳”。
这次他不耍横了,俩手拦在身前紧摇着哭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瞎了眼,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在也不敢了”。
见他这样我一阵恶心,抬起脚来也不看他拉起那孩子道:“走,我再给你买吃的去”。
那孩子眨着眼看了我一会,然后忽然拉着我的衣袖就往小巷里跑,边跑边道:“燕大哥你快走,他们的人就要来了”。
我一笑挣开他道:“不怕,就那个熊包样的来个十个八个的我也不怕,那边有个烧饼铺,我给你买热烧饼吃去”。
到了那烧饼铺子买了二十几个烧饼和一大块牛肉,将这些都放到他手上道:“拿去吃吧,你家里还有别人没吃饭吧?快送回去吧”。
这小孩抱着一大堆烧饼低着头想了一会,忽然低声道:“燕大哥,我娘病了能帮帮她吗?”。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心里难受的直翻腾,摸着他的头发道:“好吧,我去给你娘找个郎中来,你领着那郎中回去给你娘看病吧,这个收好,看病是要给郎中钱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掖进他怀中。
这孩子却慌了,忙道:“您别给我钱,也别去请郎中,这城里没人敢给我娘看病的,还是您去给看看吧”。
我听完大怒问道:“怎麽回事?是谁这麽霸道?刚才那姓庞的?快跟我说说”。
那孩子眼圈一红眼泪就流出来了,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每天都有好多人打我”。
我赶忙轻道:“好了好了,快领我去看看你娘的病吧”。
跟在这孩子身后走了一会,我居然被他领出城了,走了二里多地来到一座破败的小土地庙前那孩子叫道:“妈,妈,我领人来给你看病了”。说完就冲了进去。
我跟在他身后进去一看,四面漏风的小庙里土地爷早没了,只有个石头供桌,不过是翻过来的,中间的空位铺着一张破芦席,上面躺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看上去也就两眼无神的望着庙顶,嘴大大的张着,第一眼我就看明白了,这女人早死了好几天了,那孩子看来还不知道,只见他撕下一块牛肉用嘴嚼烂后塞进那女人的嘴中道:“妈,这是熟牛肉,您好久没吃这个了吧?这位是燕大哥,就是他给我们的烧饼牛肉。燕大哥,这位是我妈妈,她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了,也不跟我说话,您快看看她的病吧”。
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走过去轻拍着那孩子的头道:“让我看看你娘的病”。
那孩子闪到一旁后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死去的女人,能看出她生前面容很是佼好,但脸上却有被皮鞭抽过的伤痕,我爷爷跟我说过,死时眼没闭,这是有心事闭不上眼,嘴闭不上,是因为饿,那张着的嘴里不光有牛肉,还有些嚼碎了的骨头,生米等东西,都堵在嗓子没下去,她的手中还攥着个白绢,但早已黑呼呼的了,我用手轻轻一抽那白绢,却没**,看来她临死时握的很紧,用力掰开她那细如鸟爪的手指展开白绢一看,是状纸,用血写出来的状纸,字体娟秀有力。
我捧着状纸匆匆的看了几眼,上面写着民女乐门张氏状告本城商贾庞丙文,大意是那庞丙文为谋她家的一处牛眼风水地将她丈夫打死,又仗势将她母子赶出强占了她家的房子地,看完后我咬着牙将那状纸揣进怀中道:“妈妈让你看过这布上的东西没有?”。
那小孩摇头道:“没有,妈妈说我还小,让我长大了再看”。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妈妈带你去过这城里的县衙门没有?”。
那孩子道:“去过,去过好多次呢,但那看门的每次都打妈妈”。
我强压着怒火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付近有没有个姓庞的有钱人家?他家住哪?”。
那孩子道:“这个我知道,就在南门城外,他家的庄子可大了,我偷着爬墙上去看过,里面可好看了,不过那狗好凶”。
我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重,真想冲过去宰了那个庞丙文,可身上的事情却由不得我乱来,这孩子又该怎麽办?就任由他守在这破庙里?可我又能怎麽办?带着他?这可能吗?我望着那孩子的小赃脸无奈的苦笑着道:“妈妈的病很重,你不要打扰她休息,燕大哥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说完又掏出两锭银子交给他就向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