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肯定没什么好事,要么就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厮混。”
“对,我听说秀楼好些姑娘最近都遭了迷辱,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指不定就是这家伙所为。”
“湘语楼主正为此头疼呢。”
余越与他们是同窗,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
只不过,这个余越从小到大都是偷鸡摸狗,好吃懒做,不干好事。
他父亲瘫痪在床,无法行动,母亲有些呆痴。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与家庭下的人,应该十分成熟,具备担当。
可这余越,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负担。
不管重病父母,并且滥用朝廷对于重病残缺百姓的救济银钱。
他们以前也接济,送过不少银两。
这家伙,他们给的多用的多,半点不花在父母治病上面。
其实他母亲的病,不是大病,若能每个月有药物控制,就与正常人无异。
有朝廷救济钱,若这家伙再做份差事。
去医馆抓药的银钱绝对足够。
余叔叔虽然无法下床,但他手艺还在。
平时会编制些竹篮,竹篓,补贴家用不是问题。
以前他们帮老人家卖竹篮所得的银两,都会被这混蛋给偷用掉。
后来老人家抑郁心疾,去世了。
他母亲也应没人照料,凄惨无比,当邻居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屋子里面狼藉一片,老人家全身脏兮兮。
很难想象,人真的很难想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这般耀武扬威,还不是托了妹妹的福。”
几年前,河神选亲,看中了他表姐。
表姐家也没有什么亲人,出嫁的时候,只能选他为娘家人。
再加上这小子溜须拍马有一套,很得河神受用,赏赐不少钱。
于是乎三天两头,这小子往河神庙跑,净认识些不是东西的人。
“也真不知道,这种下三滥的人都能活的这么肆意,而大多数努力生存,负有担当的人,却活的那么艰苦,哎。”
众人也只能感叹,一个个对那家伙都极其不屑。
南方水泽之地,一直有祭河神、山神的习俗传统,五年一次,十年一次。
一统后,河妖被收服,恶妖被斩杀,废除这些屠害人命的陈规陋习。
而河妖也不敢那么放肆。
只不过到了年纪,又不喜欢水妖,会化作俊俏男子,前来人族之地,寻得良缘。
若双方都同意,河妖也会如同人族一般下聘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娶。
所以这个河神娶亲,不是当年的河神献祭。
此些年,随着城隍庙土地庙统一规划,河妖不在如同以前那般,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河神去除了可怕的面纱,化身成为守护百姓的神氐。
护佑百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正是因为如此,凡人依旧对河神感到敬畏,
河神娶亲,逐渐成为百姓们争相庆祝的日子。
甚至到了时间,百姓家家户户都会挂上红灯笼,红窗花,点上红蜡烛,敲锣打鼓庆贺。
而河神也会给百姓降下恩泽。
若是得了福泽,凡人能够百病驱除,身体健康。
上楼的余越大步昂扬,很是得意,他推开一扇门后,脸上又立马变得诌媚,弓腰讨好之色。
房间内有三人存在。
皆是华服玉袍,极为灿烂,一身绸缎,色泽湛湛,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在他们周围,还有些位从,眸光冷厉,负责守卫。
他们围在一起喝酒,眼角微光斜视,见余越进来:“把门带上。”
“是是。”
余越笑脸嘻嘻,回头将门关好后,哈里哈气的走到三人面前。
“事情办妥了吗?”
三人懒都懒得看他,自顾喝酒,并开口发问。
余越急忙点头回答:“几位少爷,事情好了。”
“嗯,还算不错。有赏。”
周围黑衣护卫掏出一小袋银子,丢在地上,发出哐当的样子。
余越急忙爬过去捡起来,笑容更加诌谄了,看着银两都乐起来了。
往常只有小半袋子,这可是满袋子,至少三十两起步:“少爷,今天的赏钱有些多呀。”
“哼,那是,不看看我们谁来了。”
余越抬头看去,桌上坐了三位金袍少爷,但有一位坐在最上座,其他两人都是在他左右边。
两人对其明显极为恭敬,其中就包括赏钱的少爷。
那人眼眸惊人,身姿魁威,气势惊人。
“小的眼拙,这位少爷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赏钱少爷打断他。
“是是是。”
余越急忙趴在地上,老老实实低头叩首,不敢直视。
三人紧接着不断在交流。
“立少,你觉得那些姑娘怎么样?”
“一般般。”
位居中央的锦袍青年发声。
“一般?”两人对视一眼。
“你们选的那些人,没滋没味。”
“那……立少觉得谁可以?”
“湘语。”锦袍立少发声。
“还,还要湘语……”余越一听后,发出声音。
“你怎么还在着。”赏钱少爷不悦:“湘语有点棘手,不是你能接,会有人去办。”
余越一愕。
“少爷,你何必一定就要得到这个湘语楼主呢,她可有点不简单,不是咱们之前玩的那些。”
“这话是你该问的吗!”那少爷猛然拍桌而起。
“真以为赏给你俩银子,你以为就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竟敢质问我等。”
“小人,小人不能。”
噗通一声,吓得跪下。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旁边少爷劝道。
赏钱少爷消了气,坐下后,一脚踹过去:“哼,你这个下人懂得什么。
余越爬过来,脑袋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话语。
余越心中有些不舒服。
因为以前在他落魄时,这位湘语楼主,对他设施过一碗粥。
当时,他真感觉她如仙女一般。
怕他呛着,还用手帕为他擦拭,让他不要急。
那块手帕他一直偷偷收藏至今。
“立少,湘语恐怕不好弄啊,她似乎有些修行背景,不是和与木兄之前玩的那些凡人女子。”
“因为此处为半风月之处,即便发现了问题,到时候散出些银两。”
“你情我愿,也没什么麻烦。”
“可湘语还有其他几个女子,都有术法在身,恐怕背后有点不凡。”
“真闹大了,对付凡人女子那套,可能不会管用。”
中央锦袍青年饮了一杯酒,眼中闪过戏谑与恶气。
“那些勾勾手指就能过来的女人,全是顺毛猫,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个女人她居然对我的追求置之不理,对我不屑一顾。”
“只有体验这种女人,才有快感。”
“待她清醒后,看到我在她身上时,那种自尊尽碎的那种崩塌感。”
“而那种眼神,才是我想看到的,才能令我快乐!”
其中一人听了他这么说话,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样。
“对呀,普通的女人都玩腻了。前两天的那几个,也就那样。”他嘴角一笑:“不如,体验一下修行之女在塌上,是何等姿态?”
“平时他们在人前冰清玉洁,如雪山圣莲,只是不知晓在房中,身体会不会很有滋味。”
赏钱少爷见余越表情有些不对劲,嘴角微勾。
“怎么,你对她有想法。”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若你对她有想法,我们几个玩腻了后,给你也尝尝味道。”
“每次来这里,都能看见你的眼光在她身上瞟动。”
听闻此话,余越更是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见他在身边听着发呆,两位少爷见他在这里,十分不舒服,挥挥手。
“下去吧下去吧,你一个下人,哪懂敖哥的心思。”
“谢三位公子。”余越脸上诌媚,转身之后,脸色大变,双拳紧捏。
对,他确实爱慕湘语,但那种爱慕是不敢接近,认为自己配不上的爱慕,在自己心中神圣般的存在。
可如今,却要被这些人给……
他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懑。
余越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门前。
不一会儿,六个黑衣护卫出来了,他们直奔湘语房间方向而去。
“几位,我想与神仙同去,看看几位如何大显身手,见识见识神仙之法,也让小的能够和朋友们吹嘘,咱也是见过神仙的人。”
不得不说,余越投机奉承还是有一定功力,几人被他吹的有些舒服。
越是开口道。
“别添乱,否则我们不会客气。若是坏了事,少爷们也不会放你你。”
“是是是,小人一定规规矩矩。”余越笑嘻嘻。
几个腾挪,来到湘语房间。
“有小型防法。”
“小型防法是什么?”余越问出。
“是一种类似与禁制法术,相当于削弱版结界,消耗材料与效用都要小和少很多。能够起到很好警示与防御。”
“你和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他又听不懂。”
说完,黑衣护卫,贴上一张蓝纹白符。
紧接着房间内的法术罩,如同雪遇到了火,高温水一般,直接融化。
他们准备好了特殊香薰,微微往房间内催动。
“怎么回事,哪来了这么浓郁的味道。”
“有些不对……我头好运,筋脉软疲,无法凝聚灵气……”
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这香可不是寻常物。
是千年老灵珊与迷香妖结出的花粉所制。
迷香妖结出花粉时,总有许多妖兽在其身边瘫软围绕,即便是同级别妖物都不例外。
灵珊水族中一种极为稀有的灵物,坚硬无比,百年才长一寸。
若将此物炼制成法宝,效用非凡。
在对战中,若是被其击中,对方法宝,会造成灵能运转不畅、刹那停滞。
这一个作用就很可怕。
一旦双方使用操控法宝攻击,被其撞击。
若没有防备之下,对方法宝没了神力供应,直接掉落在地。
而对方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甚至被直接斩杀。
这是一件相当惊人的炼器材料。
但很可惜的是,只有一尺千年灵珊瑚制作成的法器,才能有这种效果,短一丁点都不行。
偏偏最为关键的是,灵珊往往等不到千年,就会因为外在原因掉落脱节。
据说,这是一种极为胆小敏感的灵植,一旦受到惊吓,就会脱节逃跑。
所以,千年灵珊,很难找到。
这也许就是天道的公平,守恒法则,给与了逆天的效果,却有限制。
不过呢,脱节的灵珊,可以用来入药,炼制灵丹。
有着隔绝体内纵横乱气的效果。
磨成粉末,有着令人灵脉一定时间内软化的作用,与迷香妖的迷香,针对修行者简直是绝配。
“走!”
五人进门,一进门后,察觉到几人的气息,正前方三张黄符快速燃烧,并发出刺目光芒。
烧到小半时,直接被五人摘掉。
这是一种干扰与预警符箓,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效果。
检测到特殊气息闯进来后,会自动燃放。
发出光华,也是提醒。
只可惜,湘语已经晕了过去,提示也没用。
湘语实力不错,也可能量不多的缘故,并没有完全晕过去。
她睫毛纤长,肌肤吹弹可破,迷迷糊糊看着余越,似乎有些熟悉。湘语向他艰难的伸出的白皙的手。
“你……”
看着昏昏沉迷的湘语,余越心中悸动,那股已经凉透了的血,不知怎么热了起来。
那已经软瘫的骨头,又硬了起来。
余越一瞬间,也想伸出手,抓住她,并带她走。
但这仅仅是刹那的想法。
“我!”他心中闪过念头,是否阻止他们!但一眨眼后,他伸出的手又放下来了。
几人扛起几个女子便走,只留下余越一人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行走。
来到一处厢房,余越像是挣扎了许久,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放弃现在的生活。”
“吴狂哥,你看余越和那些家伙鬼鬼祟祟。”
吴狂几人喝完后,上楼去窗台吹吹风,看看风景。
结果便目睹了一些人闪烁过去。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吴狂几人闻到空中味道不对劲后,有人想推开房门,结果发现推不开。
吴狂直接动用符箓,强行破开门。
破门后,他们抬头一看,上面居然贴了一张白符:“不对劲,哪有故意封住房门的道理,掩耳盗铃!”
“怎么回事,湘语楼主呢!”
“应该是出了问题,定然和余越有关,去找他!”
“麻蛋,居然将主意打到湘语楼主身上了!”
他们经常前来,湘语身为楼主。
有时候会过来坐坐,倒也聊得投机,还曾一起喝过酒,交流过术法,算得上是朋友。
“狂哥,你看余越那小子,失魂落魄。”
几人追上去逮住一逼问,脸都黑了,又惊又怒!“走,杀上去!”
将余越丢一边,这种简直是烂人。
吴狂他们齐齐冲往楼上贵宾房。
“那里!”一人指着大叫,那里有几人守在门口,正是之前看到闪过的人影。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护卫,将他们拦住。
“让开。”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放肆。”
“动手!”
双方直接开战,他们的实力都不低,吴狂是地阶中期,其他人也是六七品修武。
黑衣护卫也很强,并且法力充足,还以符箓等手段针对。
“该死!”一交手,吴狂等人就陷入下风。
武修打群战,擅持久,可单打独斗一般不是仙修对手。
吴狂他们来吃饭喝酒,本身就没脱了铠甲,放下了武器,法宝纳囊,以及符令,根本打不过。
“快去喊兄弟们来!”
吴狂爆发,冲击力惊人,撞飞两人,为一人争取了时间,那人直接抓住机会往下面跑去。
正在喝酒的殷雄听到这话后,酒一下就醒了。
“什么,还本将军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兄弟们,跟我上去拿人。”
“走!”
二三十人,气势汹汹杀上楼,等他们上去时,发现五六个兄弟已经躺在了楼道口。
只有吴狂两人在艰难支撑。
“我艹!”
一人冲上去,直接猛踹一脚,将一个黑衣护卫踹飞,砸在门框上。
急忙将吴狂拉起来。
吴狂也是十分凄惨,全身上下崩开,血流不止,靠着一股意志力坚持。
“麻的,这些人下手还真恨!”
“上,给他们一个教训!”
“怎么办!”
七八名护卫也头疼,开始居然跑掉了一个。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们可知道,若是这件事出了岔子,他们必死无疑。
七八人怎么拦得住殷雄他们,直接被打趴下。
“该死,居然还用符箓,隔绝了里外的声音!”有兵士撞门,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被震得气血翻涌。
“一起上,破了这门!”
“轰!”
一声剧烈声音,楼阁晃动,地动山摇般。
房梁之上的粉末,不断坠落下来,点点滴滴。
“怎么了,怎么了,有妖兽攻城吗!还是发生地震了。”
秀楼的客人们,一个个不知所以。
“麻的,你们这群狗玩意儿,衣冠楚楚,净不做人事!”殷雄等人攻破房门后,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一共有五个女子,她们都被绑住了四肢,如同在牢房所见的犯人一般,立在房间中央。
还有两个仰躺在大床上,手脚也被四根锁链锁住,拉扯撑开。
一眼看去,房间内各种各样的道具,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