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殿下向来不怎么爱管女人之间的事儿。若要管起来,便是足以杀头的大罪。一些小错儿,他是绝对不会细究的。会觉得在这些事情上多费口舌,是浪费时间。
只是想不明便,薄馨兰为什么一定要去见秦颖月。就算殿下不会过分怪罪,也没有必要蹚这滩浑水啊。
但薄馨兰不说,她也不能刨根究底的问,不然岂不是太不懂分寸?
“趁着殿下不在府里,咱们这就故去坐坐。”薄馨兰道。
“是。”冬雪道。
她刚刚已经看到殿下乘着马车出去了,所以这一会儿,一定不在府里。
薄馨兰什么也没带,就空手儿去了宜兰院。秦颖月也不缺吃的,再说谁知道秦颖月心里到底揣着什么算盘呢?可不能给她给诬陷了去。
站在宜兰院外,一切都是这么熟悉。熟悉的院门、熟悉的院落、熟悉的院子里的兰花花圃,熟悉的屋子。但是这里,却已经有了新主人。
再踏进这院子,她不是主人,而是客。
在王府里,宸王自然不用派人盯着,这院子里只是小桃在侍奉,很清静。
秦颖月正在午睡,小桃坐在床边给她扇风儿,大热的天儿,厚重的床幔仍旧垂着。若是换上了薄床幔,可就遮不住秦颖月这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脸了。鞠大夫说,明儿最后一次换药,等后日,就可以将脸全部露出来,不用这样包扎着了。可秦颖月反而发愁,说还不如一直这样包裹着。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小桃也真是发自心底里的心疼。
“王妃娘娘在吗?我家主子特来拜访娘娘……”忽地,门口儿传来了一声儿喊。
秦颖月本就没睡着,听了这声音,睁开眼睛道:“你去看看是谁。”
宸哥都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让别人过来叨扰她,是谁这么大胆子,还敢过来求见?
小桃开门问道:“哪一个主子?”
话刚问出口,已经看到了是哪一个主子了。原来是薄馨兰。
“我家主子正在午睡呢,才刚儿醒了,怕是不舒服呢。薄主子且等一下,容奴婢进去问问我家主子。”小桃道。
薄馨兰点点头,笑道:“劳烦姑娘。”
“主子,是薄主子。”小桃回屋道。
“让她进来,就隔着床幔说话儿。”秦颖月道。
若是别人,她是不会见的。但是薄馨兰可不同。如今薄馨兰虽说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姑娘”,但在和府里,却仍旧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儿,仍旧是仅次于容菀汐。而且薄馨兰主动来求见,自然不只是唠家常那么简单。毕竟宸哥有吩咐在先,薄馨兰可不是那种为了聊家常儿,能甘愿能让自己受到训斥的人。
“薄主子,我家主子请您进屋来。”也知道薄馨兰是个不同寻常的,客气道。
薄馨兰笑笑进了屋,见床幔拉着,也不冒犯,而是在床幔外头站定了。笑着施礼道:“妾身给娘娘请安。”
“薄姐姐免礼……”秦颖月的声音从床幔里传来,很是和悦,“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样的人。咱们姐妹相称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
“妾身可不敢僭越”,薄馨兰笑道,“恕妾身直言,娘娘可是殿下心尖尖儿上的人,与妾身这等日久见不着殿下的人,岂能是一样儿的呢?”
“小桃,薄姐姐可还是站着呢?还不快给薄姐姐拿个椅子坐?”秦颖月忙吩咐小桃。
虽然没有对薄馨兰的这一番话有什么直接的表示,但是从这一声吩咐上,就能看出她的意思了。显然是对薄馨兰的这番话很满意。
薄馨兰在小桃递过来的椅子上坐了,笑道:“听说娘娘病了,不知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