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订版》（191）
我们从来不知道导演家里有这么多人，从来不知道他对家人是那么照顾。我们守到半夜的时候，导演终于醒了。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确切地给了我们信息，导演度过了危险期，头脑也开始恢复神智。
但是导演的儿子依然没醒。
我在县城呆了三天，导演的神智渐渐恢复，身上的伤还很严重，但基本没有大的问题。我走的时候，导演已经很清醒了，看到我和嘉晴，感动极了。导演故意让嘉晴去给他买什么东西，嘉晴明白导演有话要对我说，于是走了。我责怪导演，我说你和嘉晴都相爱了，为什么还要背着她跟我说话。
拒导演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却对我微微笑道，有些话，是不能让她听的。
我说你不打算跟她结婚吗？
他说不能结婚，我会误了她。导演很坦率地说，小痴，老实说，虽然平颜、晶莹和你都是我心目中的美丽公主，但我真的没有爱上你们任何一个，我们在一起，就像亲人一样，只不过是很特殊的一种亲人关系。对嘉晴，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爱上了。
擀导演说，嘉晴的容貌无疑是漂亮的，外表有你的温柔婉约，性格有些晶莹的冲动和柔韧，个性方面却有点平颜的不顾一切，所以，我真的爱上她了。但正因为是真的爱上她了，才不能和她结婚，因为我必须对她的未来婚姻的幸福负责。实在说，我把你们姐妹带上这条路，是在做很罪恶很罪恶的事，虽然我没有欺骗你们，但是我把你们引上这条路，我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导演的语调更加悲伤。他说，wo靠着你们姐妹的皮肉发财，我在现实生活里打造着一部伟大的作品，我也算成功了，可是我内心深处的罪恶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平颜死后，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这些问题。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既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事实上这个社会里，真的很需要职业情人的职业，不管是权势男人，还是一般成功人士，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思想给男人的思维定势。花钱玩女人，他们要玩得痛快，更要玩得放心，我给他们解决了这个矛盾，他们是应该感谢我的。不过，你们姐妹就……
我微笑道，我们姐妹是自愿的，真的没有怪过你。你也许真是小人，但你小人得坦荡，小人得磊落，如果没有你的保护，我们姐妹也许很多人仍然会走上给人当职业情人的路，但是生命和财富更没有保障，也许死的人会更多。
导演说谢谢你小痴，你理解就最好了，你们不怪我也许能让我的心好受一些。你帮我劝劝嘉晴，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她的和约到期后离开俱乐部，可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生活，我真的不适合她未来的人生。
我明白了导演的用意，他这辈子就根本没打算要再婚，他一边把我们姐妹带上这条路，一边进行着灵魂的忏悔，他甘愿忍受后半生的孤独来偿还这份罪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哦？
的确，他复杂得让任何人都看不透，好象他也不需要被人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