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交汇，议论吵杂，五分钟时间一晃而过。
呼拉离去的人群只剩下小猫二三，看着左右无人，他们也起了离去的心思。
东辰淡淡看着掌心纹路：“想走的继续，不强留。咱干的是卖命买卖，想好了再做决定。”
空旷的广场，骚乱的人群，几个佣兵妇人互相看看，相继离开。
“大哥，咱们也走吧？”黑人青年悄悄拉住大哥胳膊，结果换来一双恼怒的目光：“要走你自己走，咱不能对不起恩人。”
恩人？如今还有谁会记得恩人，恩人又不能当饭吃。气恼的弟弟狠狠用力一拉：“大哥，别忘了你老婆和孩子。”
天大地大，自家最大，刚才还硬气的黑人汉子转眼露出挣扎，在愉愉瞄了东辰好几眼后，歉意的躬身离去。
怪他？东辰没那份闲心，能走的都走，能留的就留。
枯寂的风吹动凌乱的叶，等人群彻底安定下来，连千人之数都没够。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今天走的不光是难民，连原本的亡命徒都走了个干净。劳拉手下那批女人，也有多半不愿再干。
好聚好散，散伙费一发，这事也算过去了。
东辰高举酒杯，轮圈敬了下：“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如今各奔前程谁也别说闲话，祝你们好运。以后咱们不在一起，你们留下的人千万别散了。”
意味深长的话语，换来眼神各异。
不懈，担忧，鄙视，不一而足，东辰没管他们，昂头干掉三杯散伙酒，闷头就吃。
饭是啥味道，东辰不记得了，只记得很酸，很苦。
“你还有我。”三位女人怀抱东辰，冰冷的心田多了丝温暖。
对！我还有她们。
一夜无话，风沙渐起，
时隔半年的外城大门早变了样子。当初为整理虫兽尸体留下的门口，老夫人一脸微笑背手而立。那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欠扁。再加上旁边站着的欠日骑士，更让人有发火的冲动。 “老板，要不要俺揍他一顿。”金刚头头狞笑捏紧双拳，暴豆般的嘎吧随风入耳，惊的雷诺骑士面色狂变。
发现不好的连忙踏前一步：“小伙子，临秋末晚，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哗啦抬起的枪口，充满威胁的目光。
看着摆开车马的内城卫队，东辰一把拉住贝吉塔，转身就走。
雷诺笑呵呵的掏出丝绢，左右擦擦双手，他擦的很仔细很认真，能亲眼看到这个混蛋离开，比什么事都值得高兴。雷诺永远不会忘了，这小子对自己的侮辱。如果不是父亲一再叮嘱，他绝对不会让东辰走的如此潇洒。
至于什么核弹？雷诺根本不在乎。那种东西怕什么？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毁灭性武器，雷诺根本就不相信东辰敢用。
他们太老了，越老越怕死。不止一次私下抱怨，为了搬回面子的雷诺没少充英雄。而他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也不无炫耀的意思。
只是他不清楚，有时候装逼是要遭雷劈的。
“贝吉塔，五号弹头。”
闷闷不乐的大猩猩豁然昂首，看着老板脸上的狰狞，嘎嘎怪笑起身。
车门大开，导弹袭来。
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弹划破荒原，一声惊叫响彻半空：“夫人，导弹！”
缩成针尖的瞳孔，玩命后撤的人群，激烈流光嗖嗖破空。
轰隆闷响！黄昏漫天。
差点被活埋的老夫人脸色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