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堪比阳春三月的艳阳,灼烧入他心间。他紧紧握了握她的手,“好,等我回来。”
她知道,他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他的手下皆是随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况缺失温暖的人,更看重这些给予过一丝丝温暖的东西。所以楼言初不会抛下他们,与其强迫,不如放任。
她也未想到,前段日子还在患得患失之间忧愁不安,事当临头,她竟可以这般坦然地说出来。
忧愁不安。许是因为她这样经历太多苦难之人不太相信那幸福唾手可得而产生的。可是当她抛下这一切,全心全意爱了,才发现,她原来可以这么信任他。
对,她相信他绝不会抛下她,就如同她也再舍不掉这温暖一般。
“等我十天”这是楼言初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十天虽漫长,但却值得等,因为之后,她相信他会给她一个美好未来。
她如往常一般,拾起石台上的木器。这些都是他闲暇无事时砍掉树木做出的器具,方便两人生活所需,她微微一笑,手端着碗,盆朝河边走去。
言灵临走之前告诉了她,殿下真的很爱她,希望她能给殿下一个幸福的家。她本是楼贵妃贴身侍女之女,却因宫廷争斗,失去了家人,从此改名为楼言灵,对外宣称是楼言初的亲妹。
她随着楼言初一起长大,在他**被炎逸母亲害死时,他逃离了宫中,却没有逃脱炎逸母亲的毒手。在楼言初被抓之前,他把言灵藏在了草堆了,言灵才免过一劫,直到五年后,言灵才找到他,只是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幸而最后挺了过来,只是活过来的楼言初,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的他爱笑,却是清澈如溪水,可是之后的他,也喜欢笑,却如浮云一般不可捉摸。
楼言灵的讲述中,同样缺失那几年的故事。想来,那段过往,除了他本人,无人知晓。
这些都过去了,她不会让他再想起那些过往,她会让他幸福的。
在谈话中,柳语夕还知道,原来从山顶望下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有藤蔓。因此,他们花了大半月的时间寻找通往山谷的路,可是山谷四面峭壁,根本无法找到,楼言灵与楼言初感情非同一般,不是兄妹胜似兄妹,急切之下,竟想仗着功夫下山崖一寻,幸好被她发现了藤蔓,心中大喜,凭殿下的功夫,一定能逢凶化吉。谁知离谷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藤蔓就断绝了,轻功也无法令她安全着地,同时打量了谷中环境,除了湖泊里飘着的一具尸体,再无其他生物踪迹。
于是又才回到崖顶,带上绳索,和众人一起下来搜寻,这才搜到他们。
在她述说的寻找过程里,柳语夕却是暗自高兴的,原来,那信鸽飞入谷中后,楼言初真的没有丝毫回复。
回想着和楼言灵的对话,嘴边含着笑,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湖边,金色大鲤畅游而来,“啾啾“地欢叫,叫了一阵,没见到楼言初,不由有些失望,随即声音也渐渐小了。
柳语夕拍拍它硕大的脑袋,“你也想他了?放心,十日后,他就能回来了。”
她心怀美好地和金色大鲤说着话,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冰冷阴沉的声音:“十日后,他怕是回不来了。”
柳语夕猛地转身,对上炎逸同样冰冷而有些阴森的眼神,“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却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笑意,“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是,”说话间,他一步一步朝柳语夕行来。
下意识地,她想退开,可是身后是湖水,还有金色大鲤不解地偶尔“啾啾”两声。
顷刻间,人已行至身前,他大力捏起她的下颚,她吃痛地“哼”了一声。他却仿佛没听到,一字一顿地切齿说道:“为什么要离开我?”
“那里不是我的家,我早晚都会离开的。”
“是吗?那这里是你的家嘛?”他哼笑着松开手,却在同一时刻,夺过她手中的木器猛掷在地上,“你宁愿睡夜夜睡山洞,顿顿吃烤鸟,也好过跟在我身边是不是?”
不知为何,明知说实话会更加惹恼他,她还是不愿欺骗他,回到道:“是。”
“是?哈哈……”他的笑容有些狰狞,“夜夜*宵,别说是山洞了,就是露天,想来你也是不介意的。”说罢,便欺身上来,“如果我也这般对你,你是否也会愿与我住山洞,吃糙食?”
因为愤怒,他没有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就在河畔边,他紧紧地压在她身上,火热的唇封住了她的唇。
她紧闭着口齿,不让他攻进。他却狠狠地咬着她的唇,让她吃痛。
两人身边的金色大鲤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人翻滚,不知何意,只耐心地观看。
柳语夕双目圆瞪,爆发着怒气,而他也同样瞪着双目,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直到嘴里渐渐泛起血腥味,炎逸才松开口,脸上绽放妖冶的笑容,微抬起身子,轻舔嘴角的血迹。
第四十七章空谷人杳渺(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