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吗?”看到她,柳珞微的心里蹿出一股怒气来。交叉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司徒芷漪。
“我哥回来了吧?我好象听见他……他在说话,”说着,司徒芷漪探头往里头看,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柳珞微的怀里一塞,急急地跑至床边,又是摇晃又是喊:“哥,哥哥,你怎么啦,怎么醉了呀?”
托盘里放着一杯水,这下全倒在柳珞微的胸口上。水还是挺烫的,烫得柳珞微皱起了柳眉,不悦的神色在红晕密布的脸上腾空而起。
司徒骅已吐得七晕八素的,一屋的腥臭气。这会儿抬起睁不开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司徒芷漪,尔后,头无力地垂在床沿,双唇不停地翕动着,发出了几个模糊的单音:“啊……哦……嗯……”随后,头一歪便呼呼地睡着了。
“今天他高兴的呀,新婚胜如小登科,披红戴花煞似状元郎!他不喝醉谁喝醉?”柳珞微从床上抱起枕头,冷眼看着司徒芷漪。先前的事情全梗在心里,她真想问问司徒芷漪,为什么要那么做!
除了司徒芷漪,柳珞微想不出还有别的人。
但是,柳珞微知道,既便真是司徒芷漪干的,她也不会承认,自已又没握有证据。对这个外表清纯的小姑子,柳珞微心想,自已从此应该远离她一些。
“哥,你怎么啦……换睡衣睡呀,这样会着凉的……”司徒芷漪并不介意柳珞微的态度,她的注意力全在司徒骅的身上。如水豆腐一样娇嫩的小脸倏时变成了酱豆腐干,五官蹙成一团,更显得焦灼万分。
柳珞微疲惫极了,故意张开嘴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那嘴张的,可以和非洲鳄鱼有得一拼。她一边不停地张合一边拿手拍着嘴,一边嗡声嗡气地问:“你家里还有多余的被子吗?”
司徒芷漪头也不抬,正轻柔又使劲地脱司徒骅的大衣呢。她有些气紧地说:“有啊,这个房间的大衣橱里有好几床新被子呢……嫂子要被子做什么?”
睡觉啊做什么?
柳珞微抱着枕头走过去,从衣橱里拖出一条锦被,“砰”地扔在沙发上,然后对司徒芷漪说:“我要先睡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门给带上。”
原以为自已这样说了,司徒芷漪肯定会离开。谁知,她不仅没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意思,而且,还提出了一条让柳珞微差点山呼万岁的建议来。
司徒芷漪回头看了一眼沙发,又看了看鼾声如雷的司徒骅,一抹疼惜在她如清潭般微漾的大眼里闪烁,迟疑了一会,她低低地说:“嫂子,你今天肯定累了。要不然,你去我的房间睡吧,我留在这儿照顾我哥……我哥待会儿醒来一定会嚷口干口苦的,我爸就那样。”
太好了。睡觉是大事,别的事情睡饱了再说。
柳珞微忙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就在你们的隔壁,往右第一间。”
柳珞微连多问一句都嫌多余,抱起枕头就开门出去了。
走了几步,柳珞微又想起了什么,推门进来,问:“司徒芷漪,你的枕头下有没有煮熟的鸡蛋啊?”
司徒芷漪显然有些慌乱,半天才答了一句:“嫂子你说什么呀?”
“没什么,我枕头下的两只蛋被我吃了,可我感觉还有些饿。假如你枕头下也有的话就太好了。”
不等回答,柳珞微笑着出去了。
这夜,柳珞微睡在司徒芷漪的床上,睡得很香很香,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被一个人吼醒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