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骅将一片切好的脐橙递到柳珞微的手里:“你喜欢吃这个吧?”
柳珞微不回答,只是在她漂亮的双眸里流过一丝疑惑。
“很简单。婚礼那天,满桌的各式水果,你单挑脐橙吃。”
柳珞微挑了挑眉,用一种研判的眸光看了一眼他。心想,登徒子竟连这个都发现了,看来他的心不象外表这么倨傲和轻慢。
吃了人家的东西,接受了人家的殷勤,态度自然就得对人家稍为委婉一些了。
柳珞微收起全身的刺,索性将整个盘子端到自已的面前,一块接着一片,风扫残云,谁叫司徒家今天没供应早餐?
也不是没供应啦,好象是自已早上没心思去考虑早餐的事情,忘了吃了。
看着柳珞微如一只小猴子似地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盘子,一手如填鸭般往嘴里塞着脐橙,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一滴黄色的果汁挂在唇角,晃荡着,就是不滴落……形态既娇憨又可爱,完全不象她发脾气时那付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着看着,他的眸光不由地扫过大床,床罩已换上新的了,昨夜的床单已被柳珞微剪了。想起昨夜,司徒骅既愧又内疚,还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的眼内不觉地流过一丝丝温柔: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这辈子最美最纯的初夜被自已掠夺了,尽管自已是在失控的状态下。但不管怎样,自已对她已有一份责任,一份类似丈夫对妻子的责任。
司徒骅暗暗地对自已说,这辈子,自已不管怎样都要好好善待眼前这位女孩。
见司徒骅迟迟不说话,柳珞微抬起头,却与司徒骅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柳珞微不觉有些羞窘了,将盘子一放,哼了一声,说:“是觉得我的吃相太难看了吧,要不然你的眼睛象两只苍蝇似地盯着我干嘛?”
司徒骅不觉苦挑了挑眉,带着沉重的心思:“你骂人还不带脏字,典型的知识分子作风。”
柳珞微撇了撇嘴:“少来!你也不用拐弯抹角地骂人!”
司徒骅有些失态地看了柳珞微一眼,将盒装的餐巾纸推到她的面前:“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擦擦吧,吃得象只花猫似的。”
不自觉中,司徒骅对柳珞微多了一份关心,类似兄长对妹妹的那种关切。只是,司徒骅已经不善于用热情洋溢的言语来表达他内心的喜爱与欢快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人为地遮上了冷冽的伪装色,人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到底是喜还是怒。
“你管我像花猫还是花狗的?你管得着吗你?”柳珞微说着站立起来,拿着大衣围巾就走了出去。
这个家,太憋闷了。
“你去哪?”司徒骅很孤傲,同时也很寂寞。他不想让自已一个人留在这满目喜气的新房内,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