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站起身,思索片刻。“把本地亭长抓来。注意,不能坏他性命。”
亲卫愣了一下。“将军,孙策又没住在亭中,为什么要抓亭长来?”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亲卫被文丑喝斥了一句,不敢再多说什么,带上人匆匆去了。亭离驻营地并不远,大概有两三里路,时间不长,亲卫就回来了,马背上横着一个拼命挣扎的中年汉子。亲卫奔到文丑马前,直接将中年汉子从马背上推了下来。亭长仰面摔倒,疼得唉哟直叫。文丑越发不快,喝斥了亲卫两句,让他把亭长扶到跟前。
“你是本地亭长?”
中年汉子打量着文丑,惊魂未定。“是,是,将军是哪位?”
见亭长很紧张,文丑灵机一动。“你知道幽州牧刘虞刘伯安吗?”
“刘虞?知道,知道。他可是我们东海的大名士。”
“我是他的部下。”
亭长顿时轻松了很多。“哦,你原来是刘君的部下啊,怪不得这么多胡人。”
文丑也不解释,闲扯了几句,问起刚刚经过的孙策。亭长说,孙策一天前刚刚经过这里,是提前派人来通知的,所以亭里早就准备好了,本来以为孙策会在亭里吃,可是孙策怕扰民,让人把准备好的干粮连同马吃的粮食一起取走了,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
“是多少人的份量?又是供多少马吃的粮食?”
“两百人的干粮,粮食么,他要三百石,但亭里不够,我只给了二百三十石。不过孙将军人挺和气,也没说什么。”
“这么点?”文丑沉吟起来。一匹马的定额相当于两个人,一天是一斗二千,三百石,只能供两百五十匹马食用,倒是和人数相匹配,但数量严重不足。孙策绝不可能只有两百人、两百五十匹马,仅从地上的马粪数量来看也不止。
文丑想了想,往四周看了看,突然灵光一现。“附近还有其他亭吗?”
“当然有,五里以内就有三四个呢。傅阳和武原离得近,户口多,三四里地就有一个亭,要不然管不过来。不过过了这里就少了。”
文丑恍然大悟,立刻又派骑兵去附近的几个亭将亭长请来。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让亲卫一律报上刘虞的姓名。这一招非常好用,一听说是刘虞的部下,那些亭长非常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有的数字接凑起来,正好是一千人的伙食,一千五百匹战马的粮食。
文丑非常满意,他遣散了几个亭长,随即决定效仿孙策,继续冒充刘虞的部下,派人到前面亭驿摊派,命他们准备接待。虽然落在孙策后面,能收集到的粮食有限,却能因此了解孙策每天的消耗,同时减省了扎营的危险,可以大模大样的住在亭边,他本人则可以在亭里享受官员的待遇。至于那些亭长是相信了他的话,还是被凶悍的骑士吓住,他就管不着了。
只不过文丑一直没有注意到,有一个本地人两次与他在同一个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