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芙道:“夫人,我们可以秘密行事,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呀。”
公爵夫人摇头道:“加斯东和太后地势力那么强大,我不能害了无辜的玫瑰骑士。”
詹妮芙轻轻地叹了口气,眸子里地喜意开始淡了下去,虽然当时欧洲上流社会并不太看重名节和贞操,几乎所有的贵族都认为,只要两情相悦,那么幽会上床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但对于王室和公爵这样的高级贵族,情况却又不太一样。
高级贵族的女人同样可以拥有丈夫以外的情人,但却比普通的贵族多了许多顾忌,因为普通贵族偷情最多引起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而高级贵族偷情却极可能引起国家的覆亡甚至是两国之间的战争。
所以,公爵夫人虽然也想和詹妮芙一样,在玫瑰骑士的帮助下做回正常女人,可真要让她去尝试,却又多了许多顾忌,反而不敢了。
首相府邸,黎塞留办公室。
黎塞留抬起头来,眉头已经皱紧,有些不悦地看着鲁汉,低声问道:“鲁,你刚才说什么?恢复宗教裁判所的权力?”
鲁汉道:“是的,舅父。”
黎塞留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鲁,能说说你的理由吗?如果你的理由能够说服我,那我就可以考虑恢复宗教裁判所的权力。”
鲁汉微笑道:“舅父,在说出的理由之前,我想先猜测一下舅父削引宗教裁判所权力的原因,可以吗?”
黎塞留闻言微微一笑,心忖这倒确实是个考较这孩子政治眼光的好机会,就看他怎么说法,便点头道:“好,那你倒是说说看。”
鲁汉道:“按说,舅父你身为法兰西的枢机主教,可以说是天主教会在法兰西的最高负责人,在别人看来你必然会竭力维护天主教在法兰西的权威,可舅父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削弱了天主教会的权威,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撤销宗教裁判所的裁判权,原因就是……”
鲁汉故意顿了顿,黎塞留微微一笑,没有吭声,静等鲁汉下文。
鲁汉自讨没趣,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原因就是舅父你是站在法兰西首相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而不是站在法兰西枢机主教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黎塞留两眼一亮,欣然道:“说下去,继续往下说!”
鲁汉朗声道:“翻开现在的欧洲地图,我们会发现,法兰西的周围,几乎已经被罗马帝国哈布斯堡家族的势力所包围,如果法兰西不设法打破哈布斯堡家族的包围,则危机随时可能降临,这就是舅父你站到首相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根本原因,你首先是法兰西人,然后才是天主教的信徒!”
黎塞留对自己的外甥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只是觉得这个外甥只是在带兵上有一套,另外还会些小脑筋,却没有想到他的政治见识也是这般不凡,竟能直接看到问题的本质所在,以他小小年纪确属难能可贵。
黎塞留忍不住开始浮想连翩,自己已经老了,这辈子已经没别的指望,所希望的只是看到法兰西成为欧洲大地的霸主,而自己的外甥却还如此年轻,他的世界才刚刚开始,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呢?
鲁汉伸手在黎塞留眼前晃了晃,问道:“舅父,你在想什么呢?”
黎塞留啊了一声,从浮想中惊醒,微笑道:“说,你接着说。”
鲁汉耸肩道:“说完了。”
黎塞留笑道:“呵呵,那就接着说你的理由,恢复宗教裁判所权力的理由。”
鲁汉摊手道:“理由很简单,舅父你是法兰西人,法兰西境内的天主教信徒同样也是法兰西人,并非只有你能站在法兰西的立场考虑问题,据我所知,马萨林的观点也和你一样,他一直认为,国家的利益高于宗教的权威。”
“马萨林?”黎塞留问道,“他真的这么认为?”
鲁汉惊奇道:“舅父你应该比我了解马萨林才对,毕竟他是你一手栽培起来的。”
黎塞留笑道:“呵呵,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咳,最近王国事务太多,我也忙得乱了,那你接着说。”
鲁汉道:“舅父,既然马萨林认为国家的利益高于宗教的权威,那么巴黎教会的宗教裁判所既使恢复了部份权限,它也是掌握在王国手里的国家机构,而不是受到罗马教皇遥控的权杖,舅父,我说的对吗?”
黎塞留闻言凝思片刻,点头道:“有一定道理,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恢复巴黎宗教裁判所部份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