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从匆匆走进作战室,带来了一名全身裹在黑斗蓬里地神秘客人。
神秘客人单膝跪地,恭敬地向杜伦尼道:“元帅阁下,女王秘信。”
距离科特布斯不远的北方,休斯带着十几名侍从纵骑如飞,连夜返回了柏林,发现柏林局势一片缓和,休斯不禁长出一口气,看来杜伦尼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一个阴冷的早晨,一艘普通商船停靠在了哥本哈根码头,在几名随从的簇拥下,同样神色阴冷的鲁汉走下了舷梯,当他的双脚重重地踩落在哥本哈根码头坚硬的地面上时,一丝冷笑不经意从他的嘴角掠过。
终于……要开始了吗?
一辆豪华马车如飞而至,驾车的车夫一声轻喝,稳稳地停在了鲁汉跟前,鲁汉闪身登上马车,车厢里温暖又而芬芳,一名漂亮妩媚的侍女早已经凑上来,温柔地替鲁汉脱去宽边的毡帽,卸去厚重的披风,然后扶持他在柔软的锦垫上坐了下来。
马车轮叩击着坚硬的石板地面,发出轻脆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在路人的目送下,马车穿过了几条大街,最终停留在一栋漂亮的公寓楼前,美丽的侍女悉心地服侍鲁汉披上披风,戴上毡帽,然后打开了车门。
鲁汉一脚跨出,下了马车,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不远处的公寓门前,一条雄壮的大汉正昂然而立,虽然外面寒风擞擞,可他的身躯却挺得笔直,看到鲁汉从马车里显出身来,那大汉的神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鲁大师!”
“帕鲁特!”
雄壮汉子帕鲁特抢上几步,狠狠地和鲁汉拥抱在一起,居然还滴下几滴狼眼泪来。
“鲁大师,几天前尼奥突然来到诺伊尔堡,说是你还活着,兄弟们都高兴坏了!我把手上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哥本哈根等你来了,鲁大师,兄弟们想死你了,呜呜呜……”
“好兄弟,都是我的好兄弟!”
鲁汉重重地握着帕鲁特的肩膀,心中感慨万千。
帕鲁特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凄然,怅然道:“可惜班德和骑兵团的兄弟不在了,要不然,大家以后又能聚集在鲁大师麾下作战了,那该多好呀?”
“班德?”鲁汉眸子里掠过一丝森然,低声道,“班德和骑兵团的弟兄不会白死的,我一定会替他们讨还血债!”
帕鲁特昂起头来,目露森然之色,厉声道:“鲁大师,请你一定答应我,来日一定要让我亲手拧断杜伦宁的脖子!”
鲁汉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当鲁汉在帕鲁特和随从的簇拥下走进漂亮公寓的时候,距离哥本哈根港口不远的外海上,一艘悬挂着瑞典国旗的军舰正缓缓地驶来,两艘丹麦海军的军舰一左一右护卫在旁边,既是护卫其实也是监视。
一名几乎和鲁汉一模一样的男子穿着华贵的红色礼服,在一大群卫兵的簇拥下站在甲板上向着哥本哈根的方向指指点点,谈兴正浓。
一艘有意无意游移在港口外的渔船上,正有一名男子缩在船舱里手拿望远镜往这艘瑞典军舰上偷看,当他看到那名几乎和鲁汉一模一样的男子的时候,顿时浑身一震,低声喃喃自语道:“玫瑰公爵!果然是玫瑰公爵,不行,我得立刻报告主教。”
丹麦王宫,壁炉里的大火将整个大厅薰得温暖无比,华贵的地毯铺满整个大厅,大厅的墙壁和天顶到处都是名贵的壁画,每一个角落都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古玩,尤其是一对来自遥远东方的瓷器,更是像两颗明珠般吸引着客人的目光。
丹麦国王克里斯钦四世已经老了,炉火以及厚实的棉裙都无法阻止寒冷的侵袭,老人蜷缩在壁炉旁边,整个人显得精神不振,只有一双眼神略显精神,似乎,他所有的生命力都已经缩进了那对眸子里。
克里斯钦四世对面,端坐着格力高主教,格力高主教是马萨林主教的人,这次奉了红衣主教兼首相马萨林的密令出使丹麦,肩负着破坏丹麦和瑞典关系的重大使命!当然,对格力高主教而言,这也是一次莫大的机会,如果他能够圆满完成任务,那么就一定能够获取马萨林主教的信任,从而成为马萨林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