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p>
陆灵秋感到很痛苦。</p>
又做了那个梦。</p>
梦到身边的灵使们一个个离自己远去，</p>
到最后，仅剩下自己一人。</p>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色，</p>
没有声响，也没有光亮。</p>
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p>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p>
直到——</p>
额头上传来轻盈的一点温热。</p>
感受到后脑下方的质感并非白羽仙枕，</p>
而是柔软滑腻的肌肤，</p>
舒适感取代了原本的眩晕，</p>
先前的剧痛也没了踪影，</p>
鼻间萦绕着令人沉溺的花香，</p>
他睁开了眼。</p>
——</p>
“主人，感觉好些了么？”</p>
映入眼帘的是花铃那张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面庞。</p>
相同的画面，久违的场景，</p>
一如二十年前那般，</p>
没有丝毫改变。</p>
“这、这里是……”</p>
看到眼前那张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脸，陆灵秋试图坐起身来。</p>
视线之外是熟悉的房间，他努力想让身体前倾。</p>
然而头才抬起不到半寸，便觉一股锥心般的刺痛从太阳穴处传来，</p>
猝然间，只得再度昏昏沉沉地仰倒下去，</p>
砸落在自家灵使那软嫩无骨的双膝之上。</p>
“主人，再休息会儿吧。”</p>
耳畔传来她的轻柔低语，</p>
天籁般悦耳的声线穿透耳膜，</p>
回荡在陆灵秋的脑中。</p>
“小夜……小夜她回来了吗……”</p>
陆灵秋思绪混乱，口齿中的言语模糊不清。</p>
在使用邪法“分忆术”之后，他将一部分自己与炎夜的共同记忆通过“完全复制”的手段硬生生从脑中剥离而出并注入对方的灵魂。</p>
虽已付出了天道法则降临在身上的巨大代价，但这种头痛欲裂的后遗症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缓解得了的。</p>
当时他心里清楚，若不使用此术，小夜就会像陌生人一样，永远是第四世的小夜。他们二人曾经共同经历的一切，都将化为飞灰，再也无法回到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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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可以再修，但第三世的小夜却永远都回不来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p>
深受失忆之苦困扰的陆灵秋，不想让她在为自己经历了死亡轮回后再去承担这些！</p>
炎夜可以为了他付出生命，他当然也能为了她暂时放弃即将成神的机会！</p>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现在，他并不后悔。甚至未来，他也不可能后悔。</p>
“主人。”</p>
花铃并未回答他的问题。</p>
只是俯下身来，在陆灵秋的耳边呢喃细语：</p>
“你已经很累了。有我在，安心就好。”</p>
“啊……”</p>
此时此刻，陆灵秋才发现，</p>
自己，正枕在她的大腿之上。</p>
“镜花天域”三层的主人卧房中，圆床上面，</p>
花铃撩开黑白色长裙，坐在一侧，</p>
陆灵秋的身体则是横躺在她那凝脂般的柔嫩区域。</p>
能感受到，身上已是被寸寸清洗过了，</p>
那沾满淤血的圣灵华服也早已消失不见。</p>
她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p>
“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