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增仔细的听岳云讲解,也有些信了。想着自己也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士,而不用成为别人的玩物,那点如火星一般的希望渐渐的燃成了熊熊大火,烧得帅增兴奋难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圈黑得象熊猫一样。
饱餐了一顿,又休息了一夜,岳云感觉自己象是脱胎换骨一样,身体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强壮起来。一起吃过早饭后,他让槐找来了几根木桩,按照八卦五行方位布好,然后让帅增在里面绕圈。帅增一开始有些心急,接连撞了好几次,撞得鼻青眼肿,眼前冒金星,后来听岳云的指导,先慢后快,一步步的熟悉步法,练了大半天,他就能在阵中穿梭自如了。
看着帅增快速在木桩之间来进退转身,岳云暗自点了点头,帅增虽然力气小,可是他的敏捷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进步非常快,以这个进度看,最多两个月,他就能正常发挥出那个二星武士的速度——而不仅仅是在情急之下——半年之后就能超过他。
槐蹲在一旁,一直在看儿子在木桩之间来回走动,百思不得其解,等帅增和岳云进了屋,他悄悄的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发现也并不复杂,便加快了脚步,没走几步,就“呯”的一声撞在一根木桩上,痛得唉哟一声,捂着头蹲了下来。
正在说闲话的岳云和帅增听到叫声,从窗户里探出头,看到槐那副惭愧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放声大笑起来。
帅增看着笑容满面的岳云,忽然感慨的说道:“云哥,你这次醒过来,和以前很不一样呢。”
岳云一惊,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暴露了与原先的云不一样的性格。其实他也有些奇怪,在刚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他其实是十分伤心的,不仅是因为自己为大宋浴血奋战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被诬谋反,冤死在大狱之中,而且还为自己的亲人担心,谋反是个重得不能再重的罪名,他可以想象他的家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流放那都是轻的,弄不好会跟他们父子一样冤死。一想到这个结果,他就心如刀绞。那些天躺在炕上,他无时不刻在痛苦之中。可是这次醒来,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伤痛渐渐的远去了,除了对亲人还有着无限的担心,但是那份悲痛却变轻了。
岳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正如他不知道如何把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向帅增解释一样。他想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吧。”
帅增也沉默了,他看着眉宇之间还有些的哀痛的岳云,有些后悔自己提起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想看到岳云难受,可是他又发现,他不能不提这个话题,因为一旦云的爷爷风回来了,他肯定会发现发生在云身上的变化,要想瞒过风,就必须让云尽可能的多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帅增搜肠刮肚,将自己印象中的云是什么样子详详细细的说给岳云听。岳云用心的听着,两人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直到两人都不说话了,帅增轻轻的打起了鼾声。
岳云睡不着,他的脑子很乱,有时是为如何瞒过风而担心,有时又是为自己那一世的亲人担心,特别是想起妻子巩氏,他就更是难受。巩氏命苦,她的父亲是岳家军的一名军官,战死沙场,那时她才十五岁,后来跟他成了亲,他们夫妻恩受,虽然聚少离多,巩氏总算过了两年安稳日子,现在他又冤死,年纪轻轻的巩氏将如何度过以后的人生?又或者很快会死在朝庭的刀下?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比他更委屈?
在杂乱纷呈的思绪多,岳云似睡非睡,恍恍惚惚中,忽然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人站在门外看着他。他凝神细听,一个细细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
门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