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起身想往外跑。可孩子,毕竟还是孩子。不出十步就被追上,捉了回来。“噗通”把我扔在地上,嘿嘿冷笑着说:“真没想到竟是个孩子!这下反而简单了。好吧!谢谢你的提醒,大叔送个礼物,让你永远活在最幸福的梦中,也算报答。如何?”
由于极度恐惧,身体颤抖不止,脑中一片空白,哪儿还能回话。
看我这样,那人更是得意,说道:“那就去吧!”说着开始用刚才的办法,对我施术。
这不争气的身子,脑中知道不动就死定了,可就是动不起来。忍痛咬破舌尖,鲜血直流,可身体还是无动于衷。小说里不是说这办法能破幻术之类么?这样骗人会要命的!
可这次施术好似十分费时,感觉很长时间过去了,我似仍无异样表现。咦?这回换那家伙愣住了。反复试了几次,而且还从怀中又拿出了怀表、彩色转盘和多色彩球,不停尝试,仍无效果。这下换他傻了!
盯着我开始转圈儿,上下打量,嘴里还一直在叨咕着什么。忽然,似是想到什么,颤声说道:“你…你…难道无梦?…你是…”还未说完,只听一声低沉且清晰的声音传来:“破!”
我眼前一花,似急速奔起,又如坐在父亲那辆老爷车上疾驰一般。眼前全是虚景,可却无风。大概几秒钟后,我竟到了一片林间。怪了!
林间满是花草,甚至枝头还有鸟叫,远处是彩霞挂在空中,云朵飘飘,一幅恬静的林间风光。真美!我这究竟身在何处?难不成这是仙境?或者外国人说得天堂?我置身其中,开始奔跑,呼喊。微风吹过,带着泥土和香草气息,虽不知身在何处,可是这感觉太真实了,绝不似假象。
不知跑了多远,前方竟出现了一栋林间小屋。慢慢走近,提心吊胆地轻敲屋门,没有任何回答。轻轻推门,“吱呀”一声,门未上锁。提高十二万分的戒备心,慢慢走入屋内。“呼”的一声,屋中灯火自动亮起。瞬间,我冷汗就下来了。
刚想急退而出,“砰”屋门关闭,成瓮中之鳖。
只听一人说道:“真没想到,竟是你这混小子走进这里?难道这是天意?”
声音和语气似乎耳熟,可这种环境哪能细心回想,我鼓足勇气怯懦地问道:“谁!装神弄鬼…对…这样对付…一…一个孩子算…算什么本事。”听着似有些底气,可实际上就快被吓尿了。
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仿佛笑得都岔气儿了,喘着说道:“真…真有你的!呵呵呵你都能…能进此地…竟似不知其中关系?甚至…甚至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仝怡寒?寒小子?”
激灵灵打一冷战,脑中一个念头蹦出:肥老九!
环看四周,我吼道:“肥老九,是你么?你不是被…被他们…”我不知如何形容了。
果然,暗处走来一人,正是我亲眼看到昏迷的肥老九。可此时,他竟衣着光鲜,神采奕奕,头发用发蜡梳得油光锃亮,手摇折扇,另一只手仍把玩着他最爱的那对儿闷尖儿狮子头。这怎么可能?这是儿时记忆当中,他最潇洒的状态。可自从父亲去世,家族完全衰败,他再也没能这样打扮过。我穿越了?
肥老九走到身前,“啪”一声,折扇拍在我肩头。丫的!准是他!儿时他总是这样“欺负”我,趁人不备拍肩头的臭毛病到死难改。
确认是他,就没什么可怕的,说道:“你不是被催眠或者死了么?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这是哪儿?”
肥老九晃着一身肥肉遛了几圈,说道:“好好看看这是在哪儿?”
经他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此屋十分熟悉。屋子不大,约三十多平方,仅一层。进门左手就是一套画架和椅子,旁边窗台上摆有鲜花,这是母亲最喜欢的玫瑰。再往屋内看还有个小壁炉。我伸手进去,竟能从壁炉内壁翻台上,摸出一个木制的“孙悟空”,这是我儿时最喜欢的玩具,一直藏在这里。
我激动且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这是母亲的画室!她一直喜欢绘画,中国画和西洋画,都是她最爱。父亲知道母亲体寒怕冷,那个壁炉,是专门找师傅后加得,为了母亲冬天仍能在此绘画。可随着我长大,母亲身体越来越差,父亲就再不让她劳心绘画了。所以这里就成我的“秘密基地”。胖老九时常被我叫来帮着整理东西,因为家中人只有他闲。所以这里,也只有我们俩能进。
想起儿时画面,泪水不自觉地涌出。那时九叔他…他并没有那么坏,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家族会变成这样?竟如此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