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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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口香糖,曲延心里老琢磨“奶妈”这个词。奶妈,度婶有解——奶妈也称保姆、乳娘、奶姥、嬷嬷、嬷媪、阿母、奶-子等,名称五花八门,因时代不一而名称各异。明朝天启皇帝朱由校有个极品奶妈客印月,由皇帝亲封奉圣夫人,地位高到可以把持朝政——红楼梦里那个姓贾名宝玉的小子,因为自己的奶妈喝了不该喝的茶,连杯子都摔了,还要把喂他奶的奶妈扫地出门——这小子不把奶妈当啥,摆足主子的架子——奶妈的地位因为主子不一样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以学校的爱国名义集体看过的革命经典老电影里,只有大门大户的地主老财家里才有奶妈——香港那个最牛商人跟国家最高领导人亲切面谈的李家诚给他的孙了弄了个10人育婴团,请了四个奶妈。
请得起奶妈——应该是富贵和势力的象征,有钱人的专利。
诺诺有奶妈——诺诺是有钱人——诺诺不应该是小姐——诺诺有背景,有大背景。
曲延琢磨明白了一些东西。要是一般地背景,进了局子,不到一个小时就安然无恙出来,谁信?警察不是搞慈善的,是暴力机构,小老百姓进去了,带着贩毒藏毒的名义进去了,想洗脱罪名,不知道要扒几层皮,弄不好就躲猫猫死鞋带自溢死激动死做梦死洗脸死喝水死呼吸衰竭死睡姿不对死……
不是开玩笑地,是伟大而艰难地土地上每周都会出现地开创性地神奇死。
曲延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担心呆在羁押室里的人会出现意外,坚持在车里等着所有人都出来。
苗嘉和周静、万文斐最早出来了。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大部分学弟学妹都出来了。
没出来的是,霏丽、露露、祝方迪、黄岳、赖建平、鲁兵、苏蓬。大嘴妹是成功偷跑出来地,躲在一辆出租车里给曲延发短信:有人陷害霏丽姐,哥你想想办法捞出霏丽姐,霏丽姐对哥一片赤诚,什么事儿都先想着哥。
曲延当然得把霏丽捞出来,还有露露,祝方迪、黄岳、赖建平他们三个。
金姐肯定能把他们都捞出来。
曲延把自己的想法跟金姐说了,还说头拱地,花多少钱也要把人救出来。
“我记着金姐的恩,一辈子都不忘。捞人这事儿不管花多少钱,我挣钱一点儿一点儿还,一年不行,两年……我们这些人虽然没背景,可都年轻,一起想办法挣钱,一定把金姐花的钱还上,决不让金姐做难。”曲延说得斩钉截铁地。
“弟弟,逢事儿见真心,姐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放心,我不会落下一个人,你听话,先回家睡一觉。”金姐搂住曲延,拍了拍曲延的背。
“金姐,我在车上躺一会儿吧。”曲延不想这么回去,坚持在车里等。苗嘉花钱雇了一辆中巴,就停在金姐的宝马车旁边,一众学弟学妹也都在车里等着。
悦姐把靠背放好了,给曲延找了个靠垫儿,让曲延躺下了,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盖到曲延身上,“没事地,他们都会没事地,睡吧……”
金姐到了另一辆车上打电话。
过了一个小时,祝方迪和黄岳出来了。
一见到祝方迪和黄岳,学弟学妹们不分先后地乱抱。
又过了一个小时,露露、赖建平、鲁兵也出来了……里面,只剩下霏丽和苏蓬了。
曲延在车上坐不住了。下了车,巴巴地看着羁押室忽明忽暗的窗子。
金姐在电话里火了:“有问题没有,没有问题,放人,我的话听清楚了吗,放人,就俩字,我再说一遍,放人!”
“弟弟,走,领人去!”金姐朝几辆无牌车招了招手,身边一下子出现了八个一身土灰迷彩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