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一处开阔的草场上,新建的靶场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孙烈臣把玩着改良版的毛瑟98步枪,露出满脸的笑容,“大人,还是新军待遇好啊!咱们早先在巡防营,子弹都是省着用,这回当了新军,子弹跟流水似地哗啦啦就打出去了。”两人在靶场看了没一刻钟,这里的一队士兵就已经打了三枪了。
孙烈臣没上过任何新式学堂或者军事学校,他是一步一步积功走上来的,先是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护送盛京总督增祺,而后又是剿匪,这才升任靖安巡防营管带的,不过旧军人说话,还是带着旧式的习惯的,但是比之其他的一些旧军军官显得又实在的多。
由于目前的士官大多数都是曰本陆事毕业的,所以,整个十一镇也是大多照着曰军的那一套来的,当然了,何天赐也想把军队改造成德式的,只不过他不懂,他手下的军官们也都不懂,所以只能凭着后世的一些记忆,给士兵增加一点与众不同的训练,比如说唱军歌等。
孙烈臣这话说的是挺实在,不过这话,差点儿把何天赐的秘密捅出去,何天赐手下的兵训练用的子弹,可都是他用自己的钱买来的啊!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啊!
连忙说了声:“朝廷重视新军,这弹药也就充足些,都是鄂厂自造的,朝廷统一调配的,也就便宜下”
看着将信将疑的孙烈臣何天赐急忙转移话题,并肩和孙烈臣走在一起,道:“赞尧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以后你们也是新军了,这新军大待遇也是一样的,眼下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铲除蒙东一带的匪患啊!”
孙烈臣看了看何天赐,然后尴尬的说道:“其实前一段时间,我一直没好意识说,我和王管带二人本来是洮南巡防营的管带,后来是被陶克陶胡等匪帮愣是打出了洮南城,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孙烈臣将陶克陶胡攻下洮南府城的一些作为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与陶克陶胡等蒙匪几次作战失利的情况,以及蒙匪的一些作战方式。孙烈臣没有上过正规的军事院校,就是东北的一些个讲武堂也没进去过,不过对于与蒙匪的作战过程说得十分细致,特别是他根据蒙匪白音吐斯窜逃的方向,猜测白音吐斯残部一定是向着附近的逃难府投靠陶克陶胡。
孙烈臣的这一席话这不禁让何天赐对这个出身巡防营的管带高看一眼,特别是他提出对付蒙匪应该收缩防守,小规模的搔扰可以不用理会,也确实是这个情况,在靖安的这半个月内,虽然大部队没有大的行动,但是负责在外面巡逻的士兵往往会遭到蒙匪的搔扰式袭击,这令何天赐头痛不已。
“报告!”
傻狍子谨慎的瞟了一眼孙烈臣,又看了看何天赐,看起来对孙烈臣有些担心。
何天赐微微一笑:“不必担心,说吧,以后孙管带就添为赵标统下面三营管带!”
傻狍子这才放心下来,然后轻声道:“侦察哨传回来电报,发现白音吐斯残部一直向北逃窜,看起来好像是直奔洮南的陶克陶胡!”
引进的德国电台后,为大军的情报传递提供了便利,要不然再这茫茫的草原上,即使骑着快马,情报的传递在中间也会耽误几天,打仗往往战机是稍纵即逝,所以有了德国电台之后,第十一镇在东蒙的剿匪也就多了一份把握。
“果然不出孙管带所料啊!虎臣佩服佩服!”
“传我命令,立刻整顿大军,连夜出发!”何天赐翻身上马,准备亲率大军出征。
天刚蒙蒙亮,这茫茫的草原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周围一片寂静,在穿过科尔沁草原前往洮南的小路上,隐约响阵阵起马蹄声。
经过半年的努力,何天赐将所部大部分人马变成了骑兵,当然,只是骑马而已,若是作战大部分人还是得下马来。前面是一道斜下坡,出身保安大队的士兵大多要手执缰绳,小心下坡,而出身于早期中路巡防营的士兵大多都是骑兵出身,则扛着枪身体微微后仰,毫无顾忌,只是一道小小的下坡路便可以看出草原人深入骨髓的精湛的骑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