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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 柳荫小道 (三)(1 / 2)

 虬髯大汉强压心中风云翻滚的心神,迅速思索着:此人前后行为怪异,但总的来说并无伤己之心,况且此人如此年轻,十年之前应是五六岁孩童,不可能参与凌海之战,况且其武功之高,根本无需以为自己疗伤来换取己方信任,但其又如何道破我出身所在?实在是非人所思。

“不错,如少侠所询,白某我确实祖籍凌海城。”虬髯大汉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只是故意强调“我”字,看来另有其意。

“我也是。”翠绿花裙少女在虬髯大汉语毕紧跟着道。

“在下祖籍也是凌海城。”丑陋少年也斩钉截铁道。

“我们兄弟出身也是凌海城。”魁梧大汉李魁四兄弟不假思索异口同声道。

“你们。。。。。。唉!”虬髯大汉闻听己方众人如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话语,终究话语略带悲苍唯有叹息。

凌峰眼见面前众人如此情形,嘴角却情不自禁略带丝笑意,恐怕其自己都无法察觉,也许这正是他对凌海城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感情之深厚的一种表现吧。但他心中同时也十分诧异,为何眼前众人闻听自己道破其出身凌海城后如此紧张?于是凌峰开口道:“你们不必如此,我与凌海城有些渊源,但并非敌对,我只想了解凌海城十年一战后发生之事。”

“少侠也是凌海城人的后人?”虬髯大汉众人听凌峰一言,面色均从紧张转为诧异,虬髯大汉更是开口询问道。

“如你所言,先父先母确是土生土长的凌海城人。”凌峰眸中悲伤与怒火一闪即逝,口中却斩钉截铁的道。

“既然少侠也是出身凌海城,那么在下就坦言相告凌海城一战后,十年来所发生之事,其实世人对十年前凌海城一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虬髯大汉仿佛陷入回忆之中,久久才继续道:“十年前,一个秋风瑟瑟的深夜,凌海城外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人数多达数百人,把凌海城城门各个要道围的水泄不通,城墙预警侍卫均身首异处,无一幸免。”说道此处,虬髯大汉七尺之躯竟微微颤抖,脸色也略微泛白,十年之隔,再次想起当日之景,仍让这七尺男儿身心悸颤。

“哥哥。。。。。。”翠绿花裙少女适时紧握虬髯大汉左手,柔声唤道。

虬髯大汉闻言浑身一震,但当其目光落在翠绿花裙少女身上时,身心悸颤之意尽去,唯留疼爱与坚毅之色,又开口缓缓道:“凌海城失去预警侍卫便如死城一般,待城中侍卫与凌城主发觉之时,城门已破,贼人尽入城中,见人便杀,所到之处,无论酣睡老人还是梦乡*童,难逃厄运,我等奉凌城主之命誓死抵抗,但贼人有备而来,更甚的是每当我方奋死抵抗稳住阵脚时,我方大将便不明不白被诡异的削去头颅,其中如我一般身刺刺青的凌海城十二死士,除我之外,皆莫名其妙身首异处,凌城主眼看大势已去,果断命令我等仅存侍卫保护城中*童,与城主夫人及少城主,从城中密道逃命而去,然而部分侍卫眼看城中昔日笑声欢语的*童,被入城贼子狠心劈成两半,血肉模糊之景,均含泪抵死冲向贼子,一去不返,凌城主看到城中百姓如此惨死情景,更是血泪横流,为阻强敌,血溅凌海城,凌海城尸骨如山,竟找不到几具完整尸体,整座城如修罗地狱,血水滔滔染红凌海不知几多遥。”虬髯大汉说道此处,众人已是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翠绿花裙少女更是泣不可仰。

凌峰闻其父亲为给凌海城子民多留一后人,浴血奋战,血染凌海城时,忍不住一道泪水沿脸颊缓缓流下,滑落在花红柳绿也掩不住此时苍凉悲戚的林荫小道上。凌峰挥手拭去脸颊生的泪痕,坚定眼神精光毕露无疑,周围瞬间充满一片萧杀之气,沉浸在悲伤中的虬髯大汉众人忽感背生寒意,均抬头向凌峰望去,但凌峰此时已恢复如初。

如此一来,虬髯大汉悲戚之情淡去不少,其略一整理仪容缓缓开口继续道:“我带领十名凌海城侍卫护着数十名城中百姓携带二十名*童,跟随携带少城主的城主夫人成功逃入城中密道,并发动机关毁去城中密道入口,但岂料屠城贼子早已守候在密道出口之处多时,一时不防之下,我所带的十名城中精锐侍卫十去其六,唯留下如今的李魁兄弟四人,二十名原本活蹦乱跳的*童也只存活十人不到,其他城中百姓为护*童,竟无一人生还,如不是城主夫人拼死相救,我等密道逃亡之人,恐怕就此全部葬于守候在密道出口的贼子之手了。后来在冲出贼子包围时,我等与城主夫人和少城主逃散,后面还有贼子紧追不舍,我只能率领家妹、表弟与李魁四兄弟携带仅存的八名*童,逃不择路,如此从凌海城经鄞州山脉逃亡到莫川,本欲投靠凌城主至交好友莫川居士,岂料天违人愿,祸不单行,莫川发生了同样屠城惨事,我怕惹祸上身,当即带领众人潜回鄞州山脉,正直遇到西梁山拦路打劫的众人,动手之际,西梁山两位寨主观我功夫了得,于是就有拉拢之意,我等众人逃亡一年之久,本就走投无路,随即就答应加入这西梁山山寨为其效力,如此一年后年,凌海传来城主夫人与少城主早在两年以前,皆亡于万丈深渊,白某闻之此消息心灰意冷,于是就在此西梁山苟且偷生定居下来,数年以后,家妹也由稚童长成妙龄少女,然而那西梁山二位寨主竟对家妹心怀不轨,逼迫在下将家妹嫁于其二人之一作妾,我当然不许,于是,二位寨主就迫使在下,每三个月出来打劫一次,供给山寨作为抵扣白某所带上山之人的口粮,如今又值山寨向白某索要财帛之期,才有今日白某打劫少侠此事。”

“原来如此!”凌峰闻听虬髯大汉之言,心中恍然,开口道:“不知那莫川可有人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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