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春来到工业局，佟英问他厂里是不是乱套了？他说生产还维的可以。东郊的工人都是响当当的，居然丢了饭碗，佟英让他体谅下岗人员的难处。
张春说：“就应了你爸那天说的话，冲得快易摔跟斗！不晓得该昨办了！”
离开局里又来和佟远斌他们商量对策。大家认为工人入解决了，这事也就风平浪静了。张春问：“那就不下岗了？”
“也不是！下岗是解决人浮于事，这些人的入可以另想办法。”佟远斌说，“可以学沿企业的经验！除了生产，可以搞一些服务公司。”
张春忙于生产没有精力关心这些，问他：“可以这样嘛？”
“上边已经把自主权给你了，当然可以试一试。”骆一鸣说，“成立劳动服务公司，自主经营内，自负盈亏！国家的商还很匮乏，很多人投身商，杨万就是子。”
“其实厂里有人偷偷去经商了，干脆就让他们正大明的干！”张春豁然开朗，一个事关蜀都机械厂命运的方案就此形成。
定了婚，佟远斌向厂里申请住房，政工处在筒子楼找了间杂物的。虽然寒酸，怎么说也是家了！骆一鸣在电话一听很兴奋，说他们下班来看看。
来的上，骆一鸣问陆怡萍厂里能分到房子吗？
“你作梦吧！多少双职工还挤在单身宿舍里呢！”
“刚到局里不好意要房。”
“那就结婚了！”
两人上说着话，本来是随意说的，这下把骆一鸣的热情给说没了！
到门口时，佟远斌出来了说，“你们进来，灰大！”
骆一鸣问谁在里边？当道是曾健时，他和陆怡萍对视了一眼。佟远斌笑着说以后得适应这种关系，正说着他出来了，他看见俩眼就冷落了。骆一鸣主动说：三娃，来给姐夫帮忙呀！
“责无旁贷！”曾健是应付了一句，然后说，“斌哥，我找几个人把渣滓运走，说咋粉刷。”说下楼走了。
三人进去时房内已经洒了些水，灰尘少了许多。里外间加在一起二十几平米，骆一鸣积极说这里能双人床，那里能高橱，心里却想自己和怡萍不该咋办!
“你们可得抓紧，咱们一起办多热闹！”
“这主意好，”骆一鸣说，陆怡萍却说，“办啥办？房子都没有。”
这时曾文珏走了进来，佟远斌说：“文珏，对不起，只能给你这样一个家。”
曾文珏的脸登时就红了，突然想起了黄梅戏那两句：茅屋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想着不自觉地唱了出来
陆怡萍鼓起掌来道：“哎呀，简直是夫唱妇随呀。”
曾文珏觉着不夸一下他们不行，立刻跟上说：“怡萍，你这个公主呀，是找到了不同寻的白马王子！”
“你们就互相吹捧吧！”
佟远斌心里是满满的甜蜜。简陋的小房里，荡漾着四个年轻人的欢声笑语，这笑声是送自己的也是送给爱人的，是送给这个时代的。早五年，这样的好曾文珏想都不敢想。
到家，曾健拿出一个存折说这里有五千，你拿去置办家要的东。曾文珏看着存折，泪水盈满了眼眶，不能要。
“姐攒了一些钱，说，远斌说有转业费，就足够了。”
“他是他，咱们曾家嫁妆不能少。”曾健说，“我生意将来还缺钞票？你推辞了，拿着！”
他不分说把存折塞到姐手上，曾文珏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想起爸妈，想起年幼的弟妹。从小和人架，在外生意人欺负，派出所扣住都没掉过眼泪，这会儿曾健也忍不住了，他着泪说，“这些年，你就像爸妈一样带着我们，将来等我办婚礼，就把你当爸妈！”
曾文珏着弟弟的手，两人一起掉下了热泪。这泪水好像感动了天地，就在这天晚上，成都下起了入秋以来第一场大雨，稀稀下了一夜。沙河水面上弹起了琵琶，一声一声的，婉转而又悠扬。第二天萦绕在东郊上的雾霾一扫而，久违的太阳圆圆地照在东郊这片大地上。
听说置办家俱都由他们出钱，佟满堂说，“那不行，曾家工资都不高，我们娶儿媳妇咋能让他们钱！老周，你去把我的存折给远斌。”
“文珏觉着我来不到一年，没有多少工资，又不愿用我的转业费。爸妈，我不要你们的！”
佟满堂断然地说：“说啥呀，这个家我说了！”
当佟远斌掏出他爸他姐的存折时，像变魔术，曾文珏也掏出两本存折。两人同时笑了，身上汇了太多人的爱和希望，生没有理由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