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佟远斌独自走在沙河边，他拾起一块石头狠狠扔进河里。河水很快吞没了石头，连浪都没看到。此刻正是丰水，滔滔不尽的河水把河道涌的满满的，岸边的洼处也积满了，不剩一丁点的干地。佟远斌觉着心也么东塞满。是对父亲的茫然无，还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或者是上万人的饭碗，无论从哪里他都无法排解。星厂就这样葬送在建设者手里吗？佟远斌不服，可又不能不服。
骆一鸣去家里没找到他，来到岸边就看见了发愣的佟远斌。他过来拍着他的肩说，“悲观，革的大潮，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把河边的石头推向中！”说他说，“哎，我告诉你，怡萍也快生了。
“的？但愿也生一个胖小子。”
“不，我喜欢女孩！”
“好哇，你要是女孩，我们就亲家！”
第二天，陆怡萍果然生了个女孩。他在产房外听到这个喜讯，举起双手兴奋地狠狠一挥说，“老天爷，谢谢你！”
袁丽贞也笑得合不拢嘴，笑着忽然觉着不对了。家给女儿炖鸡，鸡在锅里咕嘟咕嘟的炖着，心却飞到没有儿的孙子那里去了。袁丽贞想象着子孙满堂的样子，直到水快熬干了，猛醒过来。
陆可维跑进厨房说，“妈，炖鸡走神了呀。”
这下可找到了话题，“我说可维，三对结婚的，就由一点动静也没有，妈心焦死了！”
“妈，急，好事不在忙上。”
“你们不生，背地里闲话多着呢！”
也不听陆可维的解释，就想抱孙子，还说外姓的不。母子说心里扭，干脆不说了。
曾家这里却热闹异常，曾健闹着要大宴宾客，曾文钰说为个孩子不值得。曾由下班来看看姐，进来就告诉大家，“陆怡萍生了个女儿！晶华。”
曾健听了说不上是生气也说不上高兴。他愣着，曾由过来说，“哥，你抽时间还是过去看看，给人家道个喜。”
曾健没理却对姐说，我走了。走出了房间，曾健想也该去，下一代都有了还有啥抹不开的。他买了一网兜营养品就去了。进了棉纺厂职工医院，他没说话，眼神和陆怡萍一碰，就愣住了。
“听说你生了女儿，我来祝贺。”
陆怡萍听了淡淡地说了句谢谢。曾健问，“小宝宝呢？”
“在护婴室，要到规定的时间能抱出来。”
“噢。一定很乖。”
“对，乖得很。”
说起女儿，陆怡萍来了兴致，说长地像爸，肉墩墩的能吃能睡。看幸福的样子，曾健有了多的落寞。女儿不是自己的，这种喜悦无法分享又不能拒绝，可心里又不能下，就一直讪笑着。
陆怡萍道他心里的苦痛，实在不想见他，又不能赶他走。两个一个躺着一个站着，陆怡萍慢慢的柔和起来，眼中露出一种动。这时骆一鸣走了进来，看见曾健愣了一下马上笑着说，“你来了。”
曾健也笑着说，“一鸣，祝贺你当爸爸了！”说拿起头盔准备走了。骆一鸣想留他坐一会儿，又想说哪天一起喝酒，都觉着不好。犹豫间，曾健却走了。
陆怡萍看骆一鸣没留也没出去送，问他是不是不高兴。骆一鸣说，“其实心里高兴，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一下说，“他的喜欢你，有些无法自拔了。”
陆怡萍笑着说，“我早道你吃醋了。”说得骆一鸣呵呵笑了
一晃三个月了，两家人抱着孩子，佟远斌说，“我们波儿比你们晶华大五个月吧？说好的要亲家哈！”
骆一鸣说我是没意见，他问，“怡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