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炼丹,吞食丹药,再炼丹,再吞食丹药,这就是甄诚一个多月来的生活。
一个月的时间里,甄诚的眼中除了炼丹炉,就是丹药,但即使这样,甄诚依然没有炼制出一炉成品的充饥丹,确切的说,是一颗成品的充饥丹也没有。
“雪儿,我是不是炼制不出丹药?”第n次失败之后,即使甄诚韧性再怎么坚强,也快承受不住了。一直坚信自己能成功的甄诚,嗅闻着炼丹炉散发出来的焦糊味道,异常失望的看着千羽雪苦笑。
“再坚持一次,也许下一炉丹药就成功了!”千羽雪的脸上依然带着笑,但心里也没了底。千羽雪不知道爱迪生是谁,否则一定会用发明大王的例子给甄诚加油鼓劲的。
控火、提纯药液、凝丹,这些关键步骤都没问题,但不管甄诚多么投入的炼制丹药,炼制出炉的丹药依然是了无生气的死丹。
难道这就是天赋问题吗?虽然在甄诚每次失败后,千羽雪都和声细气的鼓励,但甄诚炼制的每一炉丹药都一模一样,千羽雪即使再怎么单纯,也会在心里给甄诚贴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也就是千羽雪,如果是吴欣,早就告诉甄诚,“你根本就不适合炼丹,赶紧放弃算了!”
女人的忍耐性是难以估量的,特别对自己的爱人,女人的忍耐性更加难以用常理来形容。
原来以为个把月就可以搞定的药老,最初的时候,也有着千羽雪那般的耐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药老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
今夜十二点前,如果甄诚还炼制不出一炉成品的充饥丹,那甄诚从明天开始就不要炼丹了,这是药老昨天狂怒之后下达的最后通牒。
前前后后,甄诚炼制丹药的时间已经四十多天了,因为只有一个炼丹炉,药老已经好久没有炼制丹药了,百草露虽然不值钱,但看着那一堆堆死丹,药老气就不打一出来。
死丹每天都在增加,但丹房中的丹药数量却一点点减少,药老有些心急了。如果再任凭甄诚这样每日每夜的搞下去,金丹门丹药的库存都会出问题。
二村的突然毁灭,虽然缓解了药老的丹药供应压力!但坐吃山空的道理,药老还是清楚的。这也是药老为什么要给甄诚下最后通牒的原因之一。
给甄诚下最后通牒的另外一个原因,那是因为六祖马上要回到开卡博峰了,四十多天了,甄诚连充饥丹都炼制不出来,这让当初夸下海口的药老脸面很无光。药老的无名怒火无处宣泄,甄诚很不幸的成了药老斥责怒骂的对象。
看着千羽雪,甄诚哑然苦笑。同样鼓励的话,千羽雪说了不止一次了。但每次丹药出炉的时候,结果都一模一样。这个善良的丫头,陪着自己傻乎乎的坐了一个多月,容颜好像都憔悴了不少。
“雪儿,你能教我的,已经都教了,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心里真挺过意不去的!算算时间,还能炼制一炉丹药,我想自己一个人试一试!你出去散散心,走一走!”
“我——”千羽雪不想离开,虽然这一个月来,甄诚专注炼丹,自己也没跟甄诚交流什么!但每天都这样坐在一起,如果身边突然没了甄诚,自己会很不习惯的!
“不要说了,算是照顾我的面子好不好?”料到千羽雪不想离开,甄诚急忙出声打断,满脸的无奈和哀求,“你知道,每个男人都在乎面子的,最后一次炼丹,我想失败的体面一点儿!”
“你不会失败的,这一次,你一定会成功的!”千羽雪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满脸微笑的站起身,转身离开的刹那,千羽雪那晶莹的泪水情不自禁的,一大颗一大颗的向下落。
千羽雪能感受到甄诚内心的那种痛苦,一个多月来,甄诚几乎不眠不休的炼制丹药,但即使这样,甄诚却依然不能成功,老天爷到底要干什么?
不都说勤能补拙吗?为什么这一简单的道理,放到甄诚的身上,就不灵验了呢?
千羽雪离开了,甄诚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躺倒在地上,恢复着灵魂力。
千羽雪总坐在自己身边,甄诚的确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每个男人都想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的无所不能,甄诚也有这样虚荣的想法。但每次如果表现的都是相反的一面,日积月累下来,甄诚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刚开始的时候,药老还经常出来看看,转一转;但随着失败次数的增多,药老已经麻木了,呆在石洞的最深处,真正的开始修炼了。
当然了,这不是说药老喜欢修炼,而是因为甄诚霸占着炼丹炉,药老除了用修炼来打发时间,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石洞的角角落落都氤氲着丹药的味道,炼丹炉边上的小桌上,几十个瓶子中装着甄诚一个月来的成果。炼丹炉的周边,都是干枯的没有一滴药液的百草露,东一株,西一株,都在无声地抗议着甄诚的暴殄天物。
已经入夜里,但药园里依然能听见吴欣和二妮子的欢笑声。甄诚有些烦躁,没心情去听两个女孩的闲言碎语。甄诚强迫自己冷静,不断的反省自己炼丹的整个过程。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怎样才能把母亲般的爱融入丹药呢?一个多月的练习,分丹已经不是问题了,凝练出来的丹药,从外形上看,也没有什么瑕疵。
死丹?何为死?甄诚闭着眼,百思不得其解。本身就不应该是活物,为什么会有死丹之说呢?在这样下去,我真快死了!我死了之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魂灵!”泥丸宫里,黑殇器灵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如果想炼制出好的丹药,要在丹药中融入自己的灵魂!”
苍老的声音像一柄硕大的铁锤,砸碎了甄诚迷惑已久的桎梏。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甄诚满脸的激动,开心的差点儿喊出声,“我的灵魂力中不就饱含我的七情六欲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想到了?”黑殇器灵的声音一点儿都不兴奋,语气中透着辛辣的嘲讽,“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明明没懂,却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恶心不恶心?”
“我——”甄诚气得满脸通红,想大声驳斥黑殇器灵的无礼,但一个很现实的难题活生生的摆在了甄诚的面前,灵魂怎么才能融入那小小的丹药之中呢?
刹那间的兴奋还挂在脸上,甄诚瞬间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