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
李琬看那窗台,薄薄积了一层灰尘,显然是三五日没打扫了。尘土平整,没有任何痕迹。所以外人从外越窗而入的可能是没有的。
屋子中间一张桌子。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碗。壶里还有剩茶。李琬示意小玉拿银针一试,茶壶、茶碗均无毒。
吴义领着李琬来到床前,那床帘已两边钩起,床上躺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虽是穿着唐式服装,面貌却不是中土人士。尤其一脸大胡子,形象更是奇特。
吴义介绍道:“这就是我家主人。”
李琬仔细看那富商,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面色红润,并无发病和中毒症状。问那吴义道:“你见到你家主人时是在床上吗?”
“不是,见到主人时,正躺在桌边。”
“哦,你说说当时情况。”
“我和几个下人撞开门闯了进来,主人已躺在地下,头朝窗户,脸朝上,两腿伸在桌下,我们过来看时,主人喉上有四个细小血洞,已经身亡。我们把他抬在床上,赶快去叫女主人,女主人来看了,当场昏倒。我们只好把她送回她房间。谁也不敢拿主意,只好把这座阁楼派人看管起来。”
李琬掀起那富商胡子,果然喉间有四个细小血洞,一边两个,似是被兽类牙齿所咬。有仔细检查身上,再无伤口痕迹。点了点头道:
“以后再无人进入这个房间吗?”
“是的。”吴义答道。
李琬再看房间,房间陈设很简陋,除了床下,也没有藏人之所。又问道:“平时你家主人不和夫人住在一处吗?”
“主人平时和夫人是住在一处的,只是偶尔到这后院阁楼。最近几日好像来的次数较多。”
“那他来后院做什么。”
“不知道,主人平日来这里也不让任何人跟着,我们也不敢问。”
“你们主人会武功吗?”
“不知道,我来三年从没见主人练过武功。只是平日也喜爱收集兵刃,各种刀剑都有,经常把玩甚至到深夜。但从未见练过。”
“好。你把你家女主人和所有下人都叫到前面客厅,我要问话。”
李琬问完话,小玉和刘毅已经把所有现场勘察完毕。
李琬等人在前院客厅等候,不一会儿,吴义便把下人都叫了来。
包括车夫、厨子、丫环、老妈子、门人等总计七十四人,加上吴义七十五人。
李琬问吴义:“所有人都到齐了吗?”
吴义答道:“除去夫人和内总管吴青外,其余人全到了。”
“他二人为何不到”
“夫人伤心欲绝,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内总管吴青伺候夫人,也不能来。”
李琬“哦”了一声,转头问众下人:“你家老爷昨晚在后院阁楼遇害,你们有谁可曾发现什么?”
众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无人回话。
刘毅喝道:“不准私下说话,如有发现,回大人话。”
过了一阵,才有一个车夫模样的人回话道:“回大人话,小人昨夜内急,正蹲在厕内,忽听有一阵凄厉的声音由远而近,小人害怕,偷偷一看,只见一个白影飘飘荡荡从后院墙外飞了进来,形如鬼魅。那白影尖啸一声,向老爷阁楼飞去,到了阁楼窗上,也没见打开窗子,忽尔不见。小人害怕,不敢乱动,过了没多久,只听“咕咚”一声,然后那白影又从窗户飞出,飘飘忽忽出了院墙不见了。小人害怕,回去以后倒头便睡。早上起来,听人说老爷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三更。”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钱不多”
“嗯?”
“小人姓钱,名不多”
小玉差点笑出声来。看他样子,确实钱也不多。
李琬又问其它人:“昨晚三更你们有谁听到异动?”
众人又开始嘁嘁,有说听到的,有说没有听到的,众说纷纭。
李琬皱皱眉,问小玉道:‘你们打听的那名厨子是谁?”
小玉指了指一名胖如肥猪的人道:“就是他。”
李琬喊他过来,他哆哆嗦嗦走到近前,李琬问他:“你叫什么?狐仙之事你可是亲眼所见?”
那胖厨子战战兢兢道:“小、小人姓朱,名、名叫朱飞。大、大伙都叫我朱肥儿。”小玉听了,不觉莞尔,真是名副其实。
“狐仙之事,小人并未所见,只是听众人这么说。小人胡说,实在应该掌嘴。”说着,伸手便要掌嘴。
李琬摆手阻止了他。对刘毅说:“多派人手守住那处阁楼,任何人不能靠近。楼内所有一切保持原状,不得乱动。”
刘毅答应一声,去安排看守。
李琬又对吴义说道:“府中所有人等不得外出,要随传随到。你家夫人身体好转,立即通知京兆府。”
“是”吴义答应一声。
“小玉,我们回去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