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结束,导演课也结束了,丁宁正式从苦逼的两头跑生活中脱离出来,但工作量倒是没减少多少,毕竟只要他想做事,就有数不清的事在等着他做。
对于丁宁来说,九月的第一要务,除了新专之外,当然是趁着天气未冷,赶紧搞定《孙子从美国来》的拍摄。
9月3日,他新创不久的万维影视工作室助理艾庆平,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拍摄场地那边我们已经搞定,萍县政府还愿意投资,要接下么?”
“不接。”影视接广告投资是常事,但和政府搞上,指不定就被安排下来什么政治任务,好好的一影片,说不定就得扯上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大旗,丁宁热爱国家,但暂时还不想和政府扯上。
答案在艾庆平预料之中,艾庆平道:“那行,那我和那边的人说下。不过,那边政府人员说希望我们的态度能客观端正些。怎么说,就是别学上一代导演,好的地方不拍,尽拍贫穷落后的一面。”
上一代导演虽然不少在国际上享有声誉,拿到过不少国际奖项,但坦诚地说,他们那些影片许多其实并不名副其实,无论是拍摄手法、内容,还是所谓的深度,都很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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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他们的影片,深刻地揭露了国内的社会矛盾或是人性什么的,不如说他们把自己骨子里的文人意气拍出来了。
而在西方,他们拍摄的影片其实也没多受欢迎。
能拿奖,更多的是政治原因,丑化中国一度是大陆影片能在那些国际大奖上拿奖最为重要的政治正确。
抛开这个因素,能拿到奖的,全大陆当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卫长平。
卫长平的文艺影片比较圆润,深得中庸之道,虽然也涉及到了国内落后的一面,但他的成功,并不根植于那一点,更多的是因为他有自己独到的电影语言和思想,从各方各面都得到了国外人士的认可。
所以,那么多国外拿奖的大陆导演,只有他和他影片里的主角,真正有国际范,在国外也有一定人气。
而其他导演,加起来也没他一个人有声誉,这就是真实力和假实力的区别。
当然,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
哪怕他们是假实力,那也是放眼国际而言,较之国内的很多其他导演,他们还是要优秀得多,起码不落窠臼。
而且,虽然他们有不少值得诟病的地方,但在那个年代,他们之所以会拍摄那样的影片,也是一种抗争的方式。
这个刚建立数十年的国家,迄今存在着很多不公正不合理的地方,而以暴制暴就是那些导演骨子里的不屈服。
从个人角度出发,丁宁对那些导演的作品持不排斥也不喜欢的态度,从新晋导演的角度出发,丁宁则对他们的斗争精神抱有尊敬。
没有他们的抗争,国内现在的影视市场多半比现在还要条条框框,处处都是这啊那啊的制约。
当然了,他对这批导演公知化的诸多观点不敢苟同。可也兴许是他们的过激,才能促使相关部门作出改变。
这也是事物矛盾性的体现,落到每一个人的头上,都会有这样的矛盾。
不过,无论上一代导演有多显赫的名声,有着怎样的争议,又做了什么样的贡献,至少丁宁没想过要去做一个多尖锐的人:“这我明白,你找的地方也不会太穷吧?”
艾庆平道:“算不上穷吧,挺有陕省山村特色的,照片你也看过了,不邋遢,也没多寒碜。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