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老人解开了上衣，露出了背脊上面隆起来的两个肉瘤。</p>
今次虽然是杜成义第二次看到这肉瘤，但是和第一次看到的感觉又完全是不相同。因为，今次的距离，是太靠近了。</p>
眼前隆起来的肉瘤，连上面皮肤薄膜下面的血管都看得很清楚。吃过荔枝的人应该有过这样子的一种经验，就是将红色的硬壳剥开来的时候，如果力度不是很大的话，剥开了硬壳之后，会看到一层灰白色的薄膜，这层灰白色的薄膜是罩在晶莹剔透的果肉上面的。现在，驼背老人背脊上的这两只肉瘤就是这个样子。</p>
好像外表有一层红色的薄膜罩着两只巨大的荔枝一般隆起来，但是膜上，甚至还有一些毛发。</p>
同时，杜成义嗅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类似于鱼腥草和腐烂的尸体的味道。</p>
杜成义望着驼背老人背脊的两只肉瘤，说："哦不明白，你要我干什么。"</p>
"很简单，我说过了，就是将这两只肉瘤，帮我从身上铲除开来。这是一个累赘。"</p>
"我并不是医生，这是很危险的。你真的要将这两肉瘤切割下来，应该去罩安仁医生。"</p>
"我说过了，就是你。我坚信，我等待的人，就是你。并且，我这肉瘤这么多年，已经成形，切割开来，对我的生命，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p>
"我还是不敢动手。正如医生为病人进行手术之前，会要求病人家属签字。我害怕，万一在切割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不测，我不好交代。"</p>
"你这个顾虑是不存在的。至少在这个村庄，这是不存在的。你应该一早也已经发觉，在这个村庄，死了人之后，是没有人会进行追究的，如果一个人在这里杀了人，这个人是不必受到什么制裁的。上衣，你不用担心这个。"</p>
"你真的要我割？"</p>
"没错。我相信，我要等的那个人，就是你。"</p>
杜成义突然点头，说："那好，既然你相信我，我就动手。"</p>
老人指着旁边的一个木箱，说："你将那个木箱搬过来，打开它，里面有你需要的工具。"</p>
杜成义将木箱搬过来，然后打开了箱子盖，看到里面是利刀，明晃晃的利刀。</p>
"这里没有麻醉针，我至少应该去安仁诊所那里，拿一支麻醉针来。这样子直接切割的话，非常疼痛。"</p>
驼背老人笑呵呵地说："这个你更加放心，这么多年，这两只肉瘤一直侵占着我的神经，我的这个地方，早早就已经麻木了，现在我是毫无感觉的，你尽管切割吧。"</p>
杜成义用火将刀具烧了一遍，消毒。</p>
他将手中的刀晃动了一下，说："那我就开始切割了。"</p>
"没问题，你尽管切，切得干净一点。"</p>
杜成义将刀横在右边的肉瘤的边缘，然后开始如同锯木一般，往里面切入。</p>
刀子刚刚切进肉瘤的里面，突然就有一股黑红色的脓汁流淌出來。</p>
杜成义用布将这些黑红色的脓液塞住。</p>
继续切割。</p>
这个肉瘤的质地并不坚硬，而且刀具异常锋利，所以杜成义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就将这只肉瘤剖开了——</p>
刚刚剖开一个口，突然里面嘘嘘地声音，无数黑色的东西从里面汹涌而出。</p>
杜成义刚刚开始以为是血液，所以反应不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