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王八蛋。”宋天泽眼中寒芒闪动,咬牙切齿地道。
“怎么?你们几个吃过他的亏?”袁乐脸色一沉,他可以忍很多事,可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兄弟被人明目张胆的欺负。
宋天泽听得出袁乐话语中的担当,脸色一缓,“也没吃多大的亏,就是喜子被他叫去,狠狠地训过一顿。不过,这家伙压榨得也太狠了,我们几个归他分管的组,每人每天得交给他二十元,可别的组每天都是十五六元。”
“你们几个没去跟他提过吗?”袁乐有点恼怒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找过他,上次我去找他,他就说了,他管的这片,人流大,货运多,多上交点那是天经地义的,而且,这也是以前的老规矩了;他还阴阴地问我说,你们刚来,难道就想坏了规矩?”宋天泽说着说着,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他真当自己是号人物了!袁子,要不找机会给他来点黑活?”
袁乐在这车站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黑活”的含义,就是套麻袋,打闷棍,很多人就是这样永远消失在这个车站的,对这一套,袁乐也知道,有的时候是必须的。
袁乐沉吟着,“这家伙的身边人多势众,恐怕没有很好的机会。要不再看看,他不是正好在找我吗?我去和他谈谈,要是再不行,我们再找机会下手吧!”
“也好。”宋天泽点头,想了下,又提醒道:“袁子,你和他谈的时候注意分寸,别太冲动。正面对上,咱们干不过他们!”
袁乐看着宋天泽笑了,“天泽,我可比你还长一岁呢,你就放心吧,其中的分寸我自然知道。”
宋天泽一看袁乐脸上的奸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想想也是,袁乐在这里好赖混了三四年,他见过的龌龊事一定少不了,当然也知道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合理的,想到这,宋天泽就也笑骂道:“袁子,你可就只比我大了几天,也敢说大我一岁!”
“怎么?你还不服气,我是十二月底的,你是来年一月头上的,我不大你一岁,怎么算才大?”袁乐嬉笑着,趾高气昂的神态让人感觉就来气。
宋天泽明显也被他给堵噎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晚上我们再喝酒聊。”一眨眼,也消失在了袁乐的视线里。
袁乐也收起笑容,去找那个“疤脸黄”,这些管事的一般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呆着,袁乐找了个小头目一问,就知道了这个“疤脸黄”所在的位置。
在一路寻过去的路上,袁乐也打好了主意,人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个“疤脸黄”这么急着找他,无非是想敲打他一下,见面后,只要这个家伙不是太过分,那还好说,要是蹬鼻子上脸,袁乐就想像宋天泽说的那样,给他来点黑活。
不过,袁乐已经想好了,要么不动手,动手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他在这个世间露面,他可不想惹来整个组织的追杀。
所以,当袁乐找到“疤脸黄”时,很随意地在他面前一站,不卑不亢地问道:“黄大哥,听说你找我?”
疤脸黄整个人缩在一张大藤椅中,双腿高跷,嘴上叼着只木柄大烟斗,烟雾缭绕里,能看见他左脸上一条四五寸长的大伤疤,据他自己的吹嘘,那是在国家最近的一次反侵略战争中留下来的光荣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