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疤脸黄的带领下,袁乐,宋天泽,还有四五个打手再次针锋相对地站到了冯道的对立面。
冯道这边也保持着刚才的人数,只是地上多了一副担架,袁乐朝那担架上一扫,正迎上了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看,正是那个侯六,他的左右大腿上已经包上了厚厚的石膏。
袁乐微微一笑,就再不看他,不管那道怨毒的眼神停留的时间有多长,有多狠厉,袁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未见。
“侯六,你向疤脸老大说说是谁将你们打成这样的,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和疤脸老大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冯道一见人都到齐了,也夹棍带棒地回敬了疤脸黄一道。
疤脸黄面不改色,看着担架上的侯六,鼻音很重地说:“对,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侯六有些心虚,不敢多看疤脸黄警告意味很浓的眼神,再看到冯道一脸的担当,想起这个老大护短的脾气,这才鼓足勇气将昨晚发生的事述说了一遍,只不过将起冲突的原因变换掉了,说成他和牛四在那小树林休息,正好遇上袁乐,就攀谈了起来,当袁乐听他们说,他们两人在一只肥羊身上弄到了一笔丰厚的回报,袁乐就提出也想分得一份,他和牛四当然不同意,于是,就起了冲突。
侯六在述说时,时不时还哀嚎上几声,指着袁乐怒骂上几声,一番谎言编下来,倒也合情合理没有多大的破绽。
侯六说完,剪径组的几个打手开始叫骂开了,恨不得现在就将袁乐大卸八块。说来也不奇怪,剪径组每年给组织上的利润比驼峰组多上三倍,可在组织里的地位却比驼峰还低上几分,这就让剪径组的成员心生不满。最让剪径组的成员痛恨驼峰的一点是,只要这个旅客找得是驼峰的人搬运行李,那么他们剪径的人就再也不能找上人家,哪怕这只肥羊再肥也是不行,这就让剪径组的人断了许多财路。这样,剪径组对驼峰组的怨恨也与日俱增。驼峰当然也不会给剪径组的人好脸色看,在他们眼里,剪径组的家伙就是一群偷鸡摸狗的毛贼。
疤脸黄听着剪径打手的叫骂,大是不耐烦,冷冷地嘲讽道:“小冯,这就是你们剪径组的素质吗?”
冯道也感觉这泼妇骂街似的举动失了他的脸面,冷冷地喝道:“够了,别让人再看笑话了。”剪径组的几个打手立刻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疤脸黄这才朝袁乐抬抬下巴,“你来说说,记住,一定要说实话!不然别怪我们都对不起你!”
袁乐保证道:“两位老大放心,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说着,轻轻一笑,“说之前,我想先问冯老大一句,剪径组允许既劫财又劫色吗?”
“哼,不许!”冯道冷哼一声,很果断地回答道。
“如果有人犯了,该如何处置?”袁乐再问。
“三刀六洞!”冯道冷着脸,有些不耐烦了,“小子,你别扯远了,你想泼脏水,也不用想这么下作的借口,我的手下我知道,他们还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袁乐摇头笑道:“冯老大,你可以保证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来,可你拿什么为别人作保证呢?要知道,人心隔肚皮!”
不等冯道反驳,袁乐又放低了身段,说道:“冯老大的光明磊落,在这里是有口皆碑的。我也相信冯老大能明辨是非,你听我说完昨晚的事情经过,就知道谁是谁非了。”
袁乐将昨晚的事情经过掐头恰尾地说了一遍,除了自己身上的那种扎破侯六脚底板的异能,被他含糊带过外,他将牛四和侯六的恶劣行径更是贬到了人神共汾的程度,将凌菁则说成是一个貌比无盐嫫母的丑八怪,更着重点出了凌菁的教师身份,而且说成是支援贫困山区的热血教师。
袁乐在述说过程中,侯六好几次撒泼,大骂袁乐,可都被疤脸黄冷冷地强压了下去,冯道也没有阻止,听袁乐原原本本的说完。
侯六当然大呼冤枉,袁乐却是振振有词,一步一步的紧逼,眼见这两人互相指摘,没完没了地扯皮个不休,疤脸黄和冯道也都听得腻味了,正想喝止两人时,却见一个驼峰组的人“咚咚的”急跑上来,奔到疤脸黄的身后,就是一番微不可闻的耳语。
疤脸黄听着听着,脸色一变,挥手让那人退开,狠狠地瞪了冯道一眼,“小冯,想不到你竟然会去惊动总堂的人!今天算我驼峰认栽。”手又往身后一挥,“兄弟们,咱们走!”
袁乐一愣,不好的预感接踵而来,果然,疤脸黄一指袁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留下!任由剪径组发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