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乐再回到栖身的小屋时,已过了六点,他不等汗出尽,就将带来的那些蛐蛐罐摆到了写字桌上,从中挑出了一只最古旧的蛐蛐罐。()
这只蛐蛐罐造型古朴精致,雕刻其上的花鸟纹栩栩如生,泥质细腻光滑,犹如婴儿肌肤一般。
袁乐的外祖父生前最爱惜这只蛐蛐罐,还推测说可能是明宣德的古物,不管是不是真的,到了袁乐的手里,他也是最为钟爱这只蛐蛐罐。
一般的蛐蛐,袁乐是舍不得把它们饲养在这只蛐蛐罐里的,以前只有几只他还记忆犹新的上品将军虫,曾有幸在这个蛐蛐罐里呆过。
这个蛐蛐罐就像是幢宁静阴凉的古老大屋,蛐蛐呆在里面不会感到气闷烦躁。不像一些年份还不够长的蛐蛐罐,或多或少还残留着烧制时的烟火之气,蛐蛐呆得时间一长就容易烦躁,以致损伤自身。
特别是那些性子暴烈如火的好斗蛐蛐,呆在残留有烟火气的罐子里,很容易发生自噬的现象,咬掉自己的爪花和铃门。
袁乐用浓茶将这只蛐蛐罐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直到罐子里满是茶香,又在底部铺上了一层草纸,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独须单枪”移到了这只蛐蛐罐里。
“独须单枪”一落盆,立刻扫撩着它那根长而粗的赤须迅速逡巡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才在中央站定,但那根赤须却仍然上下左右扫个不停,没有一点停息的迹象,像极了一位随时准备跃马提枪,上战场杀敌的狡悍勇将。
“真将军也!”袁乐看着这只独须单枪,越看越喜。
再在罐子里放上水盂,在上面放了一小块苹果,袁乐才恋恋不舍地盖上盖子。
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上班的钟点了,匆匆收拾了一下,将蛐蛐罐放到了阴凉的地方,袁乐就锁上门到了制衣车间里。
袁乐刚想例行巡视一遍,就有人来找他,说是总经理有请。
“司马总经理?”袁乐不由地脱口问道,这半年来,这个冷艳的司马总经理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让袁乐不免有些犹疑。
“还能有哪个总经理!”来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就催促袁乐赶紧去,然后就跑开了,袁乐想问得再仔细一点都来不及。
“她找我有什么事?”
袁乐抱着这个疑问来到了司马扬依的办公室门口,正好美丽的樊秘书也在,刚看到袁乐,她就冲他招了招手。
袁乐也正有心思向她打听一下情况,小跑几步过去正要俯下身悄声打问,不料樊秘书也正想起身拉住他悄悄地透露点消息给他。
两人都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幅度会那么大,毫无防备下,袁乐伸直着脑袋直接撞上了樊秘书温香如玉的秀颈上,接着就滑碰上一对饱满丰润的鼓胀。
等袁乐意识到他碰上的是什么东西时,脑袋一晕,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重重喷了口滚烫的气息在那鼓胀上面。
现在正值盛夏,樊秘书只穿了件真丝大领口的单薄衬衫,只感觉前胸一烫,不由地轻吟出声,等她意识到发生什么时,顿时脸上滚烫,全身发软,重重地坐回了椅子。
“樊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脸涨得通红的袁乐直起身来,连忙向娇艳如花的樊秘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