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杨素素清脆而略带忧愁的声音,缠绕在众人的心间,带着一种魔力,只觉希望永远能听到这声音,而不愿醒来,使人分不清,究竟是杨素素的声音好,还是严浩的词好,又或是声词交映。
“好!”半晌场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人好,词也好!”沐亲王给出了评价,望向杨素素道,“还请素素姑娘点评。”
杨素素淡淡的扫视着全场,望到窗台烂醉的两人一阵皱眉,只是一闪即逝,心头泛起一阵不舒服,但还是调整情绪道:“还有谁有作品吗?”
……
楼下一阵沉默,有着严浩严大状元的词在,谁还敢献丑呢,大家都是有几分头面的人,这个面子丢不起。
“严大状元的确名不虚传,一手好书,一曲好词,素素佩服,如果再无作品的话,那……”
砰!砰!几声酒坛破碎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杨素素。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两个酒鬼在那里拼酒,正是木子灵和刑千。
“秋香,秋香……”刑千醉了,轻轻呓语着,随手扫倒桌子上的空酒坛,掉在地上,又是“砰砰”几声。
沐亲王皱眉道:“真扫兴,你是什么人?”
“木、木子灵。”木子灵打着酒嗝道,“你们随便,我要走了。”木子灵酒量不是很好,虽然没有刑千喝的那么多,但也有点头脑发热了,此刻扶起刑千就要走。
“木子灵?是他?”杨素素轻声嘀咕,她记得这个人,以前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求见,死缠烂打,很讨厌的一个人,不过,从没见过他喝酒,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纳见到这种情况,明白这是一次好机会,报仇的机会,遂大声道:“你就要这样走了吗?你冲撞王爷,唐突佳人,就想这样走了?”
“我不走还留在这里干嘛?听你们酸溜溜的,为赋新词强说愁啊,好好的喝一下酒,都让你们酸的酒都变质了。”木子灵看不得唐纳那熊样,讽刺道,可他这话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
“你……”
“哎,唐贤侄,不要这样,木子灵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军神之家,”沐亲王打断唐纳的话,语气又一转道,“不过,听木贤侄这么说,我们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无学不术之辈,却是请教下木贤侄,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吗?”
沐亲王这句话虽然是客气之话,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沐亲王生气了。
“写个词有那么难吗?”木子灵脑子一热冲撞道。
“那就恭候大作,请吧!”沐亲王冷笑道,木子灵什么货色?全京城人都知道。
“我倒要看看木大少爷能做出什么样的大作啊,怕是癞蛤蟆涨肚硬逞强。”严浩也是一阵火冒,本来佳人欣赏在即,却不料被这傻子打断了。
“哈哈哈!”哄堂大笑。
木子灵这才意识到酒虫上脑,后悔也来不及了,要是杀人放火那就随时奉陪,可这诗词嘛,实在不通,可是这不是后悔的时候,到叫一声道:“来人,笔墨侍侯。”
可惜这不是木府,没有人理他。
木子灵尴尬地道:“素素姑娘,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杨素素只好吩咐下人,奉上纸墨。
“这么小的纸?够写么?给本大爷换张大的来。”木子灵拖延着时间,因为他正在搜肠刮肚,希望能找出一篇好诗词,要是男人的诗词嘛就一大堆,可是这妞偏偏要写女人的,这不是为难他么,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不多久,面前凑起六张方桌,上面铺满宣纸。
“写吧,木大少爷,拖延时间是没用的。”唐纳冷冷的挑衅着。
“不用你提醒,本来向来写字前都要喝酒,活动下筋骨。”木子灵说着抓起一坛“桂花酿”猛灌起来。
终于,木子灵在众人等得快要崩溃的时候,拿起了狼毫大笔,挥毫而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李清照的《一剪梅》在木子灵轻灵的笔下,显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桌上一幅一气呵成的作品,独具一格的行草,锋芒毕露,笔底走龙蛇,单是这书法,在座就无人能及了。况且木子灵相信,李清照这首词,绝对是上佳之作,彪炳于中华文学史,空前绝后,没有任何人敢于企及,于是,她便被当作了愁的化身。
静寂。
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木子灵扶起刑千,歪歪斜斜的走下“香兰舫”,刚才那阵猛灌,现在酒劲上来了,脑袋渐渐晕沉。
“哎呀,木公子,木公子,请留步,我家小姐邀请你到后帘一叙。”小绿匆匆赶上来,拦住木子灵道。
“什么小姐啊?”木公子眯着朦胧的双眼。
“素素小姐啊。”
“什么素素啊,不认识,让开点,别挡着路。”说着扶着烂醉如泥的刑千蹒跚而去。
“不是吧,这酒鬼,这可是小姐第一次邀请男人呢,我怎么回去交代啊?”小绿懊恼的跺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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