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道说道:“好,师弟,这边走,你看看这四周的环境怎么样了?”袁松看着这金碧辉煌的亭楼阁院,幽深宁意的小径林子,说道:“比以前好是好了,可就是没以前那么闲适了。”岳中道笑道:“以前我们三人的时光,你都还记得。”袁松说道:“那当然记得,以后没事你就别再我耳边唠叨了,我还得去找小师妹呢,要向她道歉的。”过了一道暖阁,便是金碧宫的主殿了。
岳中道扶着袁松进了去,只见袁松颤巍巍的进去,看着这偌大的殿堂,激动地说道:“总算是回来了,这里……似乎变大了,以前只有那么小一块地方。”岳中道说道:“是我让人重新修整过了,师弟,那就是师父的灵位。”袁松连忙俯首叩头过去,离灵位尚有数十丈远时,袁松就三步一叩首朝师父司马岚的灵位拜敬。众人看得,足见他对先师的重达深情。
袁松到了师父的灵位前,不住的叩头,嘴里念道:“师父,您的不肖弟子袁松来看您了,您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真……”说着不由得大哭起来,到后面连说的什么话也模糊了。岳中道扶起袁松,说道:“师父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现在能出来了,那就好了,一切都好了。”袁松怔怔的看着师父的灵位,一直凝视了许久。忽然见到灵位前的无名剑,便将此剑拿起,拔出一看,银光万丈,甚是锋利。袁松感叹道:“这是师父的无名剑,‘剑出无名,笑傲谁雄’,师父的宝剑依旧那么光彩夺目。”岳中道也感叹道:“是啊,只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袁松放下无名剑,拉着岳中道,感叹道:“师兄,你我都老了。”岳中道笑道:“不止是老了,一只脚都已经跨进棺材了。”
这时北剑门的几乎所有弟子,都聚集在了大殿中。岳中道说道:“袁松是我的师弟,你们都过来拜见吧。”群弟子听命,先是罗成涛四人拜见:“三代弟子罗成涛、诸葛苍云、季赫、林婷叩拜师叔。”袁松惊道:“这是你的徒弟?”岳中道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上百人四代弟子齐上前拜道:“拜见师叔祖。”这上百人声乐震天,令袁松一愣一愣的,袁松久久发呆着说道:“师兄,你的徒孙?你的门生怎么这么多啊,不服不服。”
不一会儿,十数少年少女上前拜道:“拜见曾师叔祖。”袁松一下子目瞪口呆了,说道:“师兄,你……你的弟子的弟子的弟子?”岳中道笑道:“的确是变话挺大的吧。”袁松惊叹道:“岂止是变化大,咱们北剑门恐怕已经是江湖第一大派了吧。”罗成涛说道:“回师叔,我北剑门已然是剑派之首,是中原一大门派了。”袁松愣了半天,说道:“行啊,岳中道你行啊,看来师父让你接任掌门是对的,好,好啊。”
袁松说道:“徒弟,你也来给你的师祖叩头。”李云成应声而出,袁松拉着李云成在司马岚的灵位前叩拜入门。袁松笑道:“从今天起,我也有徒弟了。”岳中道笑道:“恭喜师弟了。云成也算我北剑门的弟子了,希望更能青于蓝而胜于蓝。”袁松“哈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徒弟一定比你的强。”两人相向大笑起来。
忽然袁松喝道:“我徒弟被人挑断了手脚筋,扔在了千寻峰上,是谁给我站出来。”岳中道见他这么一喝,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袁松将李云成的叙述经过跟岳中道讲了一番,只见岳中道铁青了脸色,显得很不高兴。群弟子在下面私议纷纷,不知道何故。只是这李云成本就很得岳中道赏识,现在竟然位居三代弟子之位,与罗成涛等平起平坐了,的确让人骇俗,连月仙和萧情等也不知道李云成哪来的这么大能耐,难道就是和北剑门开派祖师司马岚很像而已吗,琢磨不透。
魏箕在群弟子中战战兢兢,他万万没想到李云成还活着,并且惹出这么一个糟老头来,让他惶恐不安啊。现在听到袁松这么一喝,更是心底慌乱。现在虽然后悔当时没有一剑杀了他,但是已经是无济于事,就怕李云成将所有事都抖了出来,拿自己肯定是难逃了。
却见李云成拉着袁松说道:“师父,此事已过,就不再提了吧。”袁松说道:“不行,欺负我的徒弟,就是欺负我,快告诉我那人叫人名字,或者指认他的面貌,我来收拾他。”李云成小声说道:“师父,那时候我还不是你的徒弟,也不算欺负你,况且今天是在师祖的灵位前,不可以这么的闹起来,不然给岳老前辈面上也不好吧。”袁松想想也是,在师父灵位前发火,的确很不恭敬,暂且不做议论。
李云成拉着岳中道,问道:“岳老前辈……”岳中道笑道:“这么还这么称呼?”李云成连忙说道:“师伯,那瑶儿的毒怎么样了?”岳中道说道:“你随我来吧。”袁松在一旁问道:“什么瑶儿?你们要去哪儿?”岳中道回首说道:“成涛,你带师叔去沐浴换身衣服吧。”说着又招呼群弟子散去。袁松说道:“是该洗洗了,不过也不是很臭吧。”说着自己闻闻自己,不以为然的样子。罗成涛说道:“师叔,这边请。”袁松笑道:“好啊。”随着罗成涛去了。
李云成跟着岳中道来到药堂阁,见瑶儿仍旧昏迷着不醒。李云成问道:“师伯,是不是……没得救了?”岳中道说道:“从脉象上看,实在无法看出端倪,她的脉象时稳时乱,实在是无法下论。我给她服了几粒保心丸,希望能延长她几日的寿命。”李云成看看瑶儿,心道:“若真是无救了,那也只能亏欠着她的了。”脸色中露出了恻隐之痛,只道是自己害死了她。岳中道说道:“她的毒素很是怪异,并不常见,我将行云楼中所有的医书都看了一遍,关于其解说的甚少。”李云成知道岳中道已经竭尽全力了,当即朝岳中道拜了拜,说道:“岳师伯,辛苦您了。”
岳中道扶起李云成,说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怪当初没有学到先师的半点功夫。”李云成静静地坐在一旁,叹息了一声,心想:“救不活也就算了,想来她也不会怪自己的,自己曾救她一命,相抵了。”想到这儿,李云成又不禁责备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呢,自己的结义兄弟都是忠肝义胆的,自己决不能失了“道义”二字。
“在说什么呢?”只见一个声音传来,是一白发老翁,着一身长袍闯了进来,正是袁松。袁松经过一番简单的梳洗,便迫不及待的来找李云成了,虽然模样变得稍稍好些了,可是身上的那股臭味仍旧还在。袁松老远就叫道:“徒弟,徒弟。”袁松一进门就见岳中道和李云成面布阴云,说道:“这是怎么了?”不由间看到床上长满脓疮的丑女人,乃“嘘”了一声,说道:“这是谁啊?这么丑……”
这时岳中道忽然说道:“我想到一个人,或许能救这位姑娘。”<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