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晚上,江城第一中学体育馆,灯火通明,高三年级的上千名毕业生聚集于此,以班级为单位,手拉手围成一个个圆圈,环绕转动,犹如地面上绽放开一朵朵花朵,众人齐声歌唱这个世界的毕业歌曲,毕业生组成的乐队伴奏,气氛无比融洽,又充满一种难言的伤感,不知不觉,有些意志比较脆弱的学生被这种氛围感染,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レ.s.silukeレ
无论此前对这个学校有多少抱怨,也许是抱怨老师讲课方式的死板无趣,也许是抱怨教导主任的严肃无情,也许是抱怨食堂饭菜的单调难吃,这一刻,都化成无数的感动和眷念,还记得课堂上飞过的纸飞机和传过的小纸条吗?还记得课后和朋友一起相约去学校的篮球场上打篮球吗?还记得第一次对某个女生动心鼓起勇气趁着课间ā的时间去告白或者拜托朋友帮忙递情书吗?那些充满青hn期忧伤和愁si的肉麻诗句都已经随着时光化为灰烬,剩下来的,只有此刻大家在一起唱歌,祭奠永远一去不复返的高中。
从高中到大学是一个很大的分水岭,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都意味着离开出生的城市,前往华夏各地乃至世界各个角落,从此分道扬镳,天涯各方。
八点整,艾文静作为高三年级学生会的会长登上舞台,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发表了一番款款深情的陈词,既是对过去在江城第一中学度过的三年的总结和缅怀,也是对未来大学四年乃至人生更多年的向往、期待和憧憬。
艾文静望着台下诸人,一张张青hn洋溢的脸庞,却又那么陌生,不禁有些许恍惚,她本来应该跟随上一届毕业生一起毕业的。当然,那其实是辍学,不过她还是听从江离的劝告留级并复读了,就其本人而言,这场毕业生晚会跟她的关系其实有限,当然。这一年中,她也结识了一些新的朋友,但始终没能深入发展下去,经过家庭变故的她已经和曾经天真烂漫的她相距甚远,她的心,已经不知不觉沧桑了,再也不能像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一样无忧无虑地开心欢笑享受简单的痛苦和快乐。
而台下的毕业生大多是将艾文静当成女神看待的,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即便是这一年和艾文静同班级的学生也不例外。甚至不敢去递一封情书。
所以,他们不是同学,只是泾渭分明的一个人和一群人。
在这样一个其他人可以尽情享受离别的快乐和痛苦的时候,在这样一个充满伤感的离别季节里,为什么她的心肠如铁石坚硬,不为所动,眼睛却满含泪水?
是啊,她在哀叹自己的命运。她在顾影自怜,上天给了她十几年的幸福。优渥的生活、父爱母爱、朋友间的友谊和嬉笑玩乐,终于在一场车祸中化为乌有,一切都被上天无情地剥夺了,所以现在面对这群毕业生,正在发表演讲并已经接近结束的艾文静突然无法控制地哭泣起来,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在灯光中化作闪亮的珍珠滴落在舞台上。
就像童话里王子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救下公主一样,就在其他人注意到艾文静的一丝异样而暗自惊异的时候,一段轻快又带着淡淡忧伤的民谣吉他旋律悄然响起。
不要着急,王子前来救驾了。
江离让艾文静告诉他毕业生晚会举办的时间地点,却没有告诉对方他来的时间。仿佛是早早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在艾文静心灵最脆弱的时刻,江离出现了。
众人转身扭头,就看到从体育馆入口处正不疾不徐走来的江离,忍不住想发出惊呼尖叫,不过现在打断江离的歌唱显然不合时宜,所以大家拼命忍住内心的激动,主动让开一条道lu,江离与艾文静之间畅通无阻,四目交汇。
江离微微一笑,瞳孔一缩,艾文静美丽眼睛中的泪水和jng致脸蛋上的泪痕便清晰映入他的眼帘,他也许不懂艾文静此时伤感的真正原因,但他可以,安抚对方的心情。
当然,还有诸位毕业生的,他的学长学姐。
江离的身上挂着他最忠实的伙伴那把数次浸染吸收他鲜血的民谣吉他,伴随他的每一次弹拨,都有一道无形的声波蔓延开去,轻轻触碰每个人心底深处的柔软,抚平所有的负面情绪,又充分调动众人的感情,让大家完全置于音乐的意境中。
一段轻快随ng的哼唱结束,只见江离轻启嘴唇,唱道:“栀子花开,s-bat-s-ht,这是个季节,我们将离开,难舍的你,害羞的女孩,就像一阵清香,萦绕在我的心怀。”
歌声通过江离嘴边的耳麦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身体里仿佛滋生一道道细微的电流,在回旋,在流转,通过其他媒介听和现场听绝对是不一样的感受,更何况江离还使用了灵ng共振,感染力极强,远非普通歌星能比,这一句歌声一传出来,当场就有人差点没幸福得晕倒。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n好像流水飞快,rr夜夜将我们的青hn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