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噻箩箩哩噻箩箩哩噻啊。”涟漪一脸无辜地道,样子天真可爱。
“呃……好吧。”江离哭笑不得,难道真的是他幻听吗?涟漪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笑而不语,用白生生的小手将沾满泥土的竹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像是捧着一件宝贝。
穿着雪白吊带裙的涟漪就像是这片幽暗竹林里的天使一样,在江离的心头飘过来飘过去,他和涟漪一起挖着竹笋,一言不发,不时听对方唱歌,或是认真地凝视对方,似乎要将她的音容笑貌完全铭记烙印。
江弘道就坐在屋前的藤椅上,静静地看着他的孙子孙‘女’在竹林里忙碌,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欣慰笑容。
空气像是山间徐徐流动的清泉,静谧,沁人心脾。
两人忙活了一阵,又去旁边的菜地里采摘了一些蔬菜,刚‘欲’动手做饭时,就被江弘道制止了,他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小屁孩会烧什么饭菜,快闪。我可不想一大把年纪被你们的饭菜吃坏了肚子。”
“哼!爷爷大坏蛋,你自己做的又不好吃。”涟漪不满地嗔道。
“小丫头,翅膀长硬了是吧?”江弘道见被戳中要害,哼道,“好不好吃另说。至少不会‘弄’坏肚子。”
“我们也不会啊!”涟漪继续辩驳道。
江离‘揉’了‘揉’涟漪的脑袋,将她拉到身后,对江弘道笑道:“爷爷,至少我们可以帮你的忙啊。”
“嗯,那好吧。”江弘道其实是心疼孙子孙‘女’,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爷孙三个人忙上忙下。终于搞定了午饭,摆在圆木桌上,四菜一汤,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倒是‘挺’丰盛的。
吃过午饭,江离和涟漪来到后面的果园。现在正是苹果成熟的季节,红通通的苹果惹人欢喜,涟漪摘了一个,在江离的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就啃了起来,然后两人一起来到果园的中间,那里有一棵高达八米的杏树,据说树龄已经超过五十年了。是这个果园的标志。
“好可惜,早点来的话,应该能吃到新鲜成熟的杏子,现在都落光了。”江离道。
“爷爷之前送的一大筐杏子你又不是没吃到,吃得我都快吐了。”涟漪吐了吐舌头,围着杏树转了一圈,忽然脸上浮现一抹羞红,幽幽地道,“呐,哥。你还记得以前在这里玩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江离坐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笑着道,“当初我们不就是在这里玩过家家吗?用树叶当钱,可以买水果吃,结果糟蹋了好多。最后还被爷爷拿着小竹子追得满大山跑。”
“然后呢……”涟漪躲在杏树粗壮的树干后,悄悄探出脑袋,满怀期待地道。
“然后……还有其他游戏啊,比如我们会用杏子打杏仗,就是把杏子当雪球一样用,不过砸到人真的有点疼,有一次你就被砸到了脑袋,哭得稀里哗啦,然后我还和那个家伙狠狠地打了一架。”江离小心翼翼地道,这些都是他前世的记忆,他生怕这一世没有发生过,那不就穿帮了吗?不过涟漪并没有‘露’出什么怀疑惊讶的表情,只是,有些落寞,似乎并没有说到她想听的东西。
江离顿时慌了,连忙道:“我们还捉过知了啊,你听,现在树上还有知了在叫呢,我记得当初你还说过我们不要捉知了了,因为这样会让蜘蛛们辛辛苦苦编织的家被毁了。”
涟漪的眸子更加黯淡了,身子靠着杏树的树干,裙子随山风飘扬,她看向远方,仿佛看向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江离忽的站起来,走过去,双手按着涟漪‘裸’‘露’在外的圆润双肩,将她按在树上,低头温柔地问道:“怎么了?涟漪。”
涟漪仰起‘精’致的脸蛋,凝视着江离一会儿,忽的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身子轻轻颤抖。
江离一时有些茫然,不知道涟漪这么做什么意思,忽然,他猛地想到了什么,这熟悉的一幕,不正是他记忆中亲‘吻’涟漪的那一次吗?
难道涟漪还想让他再一次亲‘吻’她?
那樱红湿润的双‘唇’近在咫尺,比起小时候,无疑更加香甜甘美,‘诱’‘惑’‘迷’人,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大了,他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无所顾忌地亲‘吻’自己的妹妹吗?
从江离现在的角度还能透过宽松的吊带裙看到涟漪的‘胸’脯,甚至上面的两颗樱桃,他的心跳忽然加速,一阵口干舌燥,额头沁出大颗的汗珠,即便是这清爽的山风也挥之不去。
斑驳的树影在江离和涟漪的脸上摇曳‘交’织,葱郁的树叶被风吹动哗啦啦的响,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歌儿,江离的眼神突然坚定,一点点俯下头去,然后……
咚。
一道沉闷的声音,江离的额头和涟漪的额头轻轻撞在一起,互相抵着,感受对方的气息和温度。
那年,今时,杏树下。
你我,已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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