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火红的身影来到紫禁城门口,表情各异,又无疑不是欣喜异常。老八的复杂,老十的慌张,十四的紧张,以及我的强自镇定。
这一天可以骑马进城。
我们四哥进了宫,先到乾清宫给皇阿玛请安谢恩。之后去慈宁宫谢恩。然后去各自的额娘那谢恩,再接新娘子。
可是,为什么他们可以直接从自己额娘那接了新娘子就回坤宁宫行礼,我却要再跑慈宁宫接新娘子,然后在回坤宁宫行礼。苦啊!
皇阿玛说过,第一个回来的人会有奖品。本以为回是十四的,因为他和我的路程一样,但是却少了在跑一趟慈宁宫。但是当我回到坤宁宫的时候,他居然还没有回来,四哥说:“十四让自己媳妇拖累了,弟妹今起迟了,你们到的时候还没有收拾好。这才让你抢了先。”我顿时无语。这日子还能睡懒觉?她真是我的偶像!
“二哥,朕说的没错吧。()第一个回来的肯定是胤祥。愿赌服输。扳指拿来。”皇阿玛大笑着对欲亲王福全说。
“哎呀,十三阿哥啊,你可让二伯输惨了。”欲亲王苦笑着那出一枚翡翠扳指。
“胤祥啊,这个扳指就是奖品。你可要收好了啊。”皇阿玛接过扳指放进我的手心,“你可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处吗?”他神秘的说
我看着那枚小小的扳指:“不就是枚扳指吗?”
“诶,它可不止是枚扳指,它可以调遣我满八旗所有兵丁。”皇阿玛说完,郑重其事的把扳指戴在我的手上。我愣愣的看着扳指,半晌反映过来,心里沉积已久的东西开始苏醒,呐喊,仿佛梦想唾手可得。
大殿里寂寂无声,所有人表情各异,老大的愤恨,二哥的嫉妒,三哥的无奈,四哥的狂喜,五哥的惊奇,七哥的惊异,老九的仇恨,十六的自信,十七的闪烁。气氛一时间尴尬异常。
皇阿玛仿佛全然不顾,对我身上的喜服来了兴趣。“胤祥啊,朕怎么觉得你身上的喜服那么别扭呢?”不是吧,老狐狸又想干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李德全,去带十三阿哥换一身。”
十四看着我被李德全带走,满脸的疑惑,我同样疑惑的看着他,“十三爷快点吧,那件衣服挺麻烦的呢。”麻烦?不就是一件贝勒喜服吗。能麻烦到那去。但是我看见那件衣服的时候我彻底无语了,满脸黑线的问:“李……李谙答,这是……这不是……”
“是啊,这件是皇上大婚那年穿的礼服。十三爷你快换上吧,别让奴才们难做。”
穿上那件衣服,我左右感觉别扭。“李谙答,我能不出去吗?要么我再换回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呦,没那个麻烦的功夫了,可全等着你一个人了,快点吧。”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出了侧殿。小毅子在旁边低声的说:“主子,您死定了。”我瞪着他“闭上你的乌鸦嘴。说话也不知道挑时候。看我回去怎么治你。”我恨恨看着他。经他这么一闹,我已经来到正殿,算了,死就死吧!我把心一横,把眼一闭,大步走进去,“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然后听着一屋子吸气声。“快起来,起来我看看。”一个老迈的声音,妈呀,怎么太后也在这。硬着头皮站起来,太后仔细的左瞧右瞧,“像,真像。简直和皇上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除了四哥以外,其他人都有想杀我的意思,但是,碍于太后和皇阿玛,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吉时到。”随着礼官的唱和,他们暂时的把目光离开了我的身上,毕竟等着看阿哥的箭术比总盯着一件衣服找刺激要好的多。
所以当四个奴才端着弓箭走到我们面前,高呼:“主子大喜。”一旁的十哥看着八哥装箭,邪笑着说:“八哥,稳住啊,别再跟上次一样啊,免得新娘子下轿又找您算帐。”上次?我拉过老十问:“十哥,什么上次?”
“上次,八哥大婚的时候,因为太紧张了,最后一箭竟然自己进去见新娘子了,幸亏射的偏,要不然可就。之后,我们八嫂一下轿就直接找八哥算帐,当时他的脸色都变了。”我看着八哥那着弓狠狠的看着老十,脸色煞白,“就像这样?”十四好心的提醒。老十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杀人的眼睛。吓的他一哆嗦:“八……八哥。”然后尴尬的抓起弓灰溜溜的射出三箭。
我从小毅子手里接过箭,他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爷,小心福晋。”我笑着踢他走开。箭上弓,弦拉满。三只喜箭如飞般响亮的定在轿门上。
射完喜箭,四位新娘子由喜娘搀扶下轿,我们四人便在礼官的吉庆话中完成了我们第一次的婚礼。
行完礼,才是我们真正的噩梦,长达三个时辰,六个小时的喜宴所有人将我们溺在酒里。尤其是小十五和十六,那两个小恶魔简直就是……你们等着,等你们成亲的时候咱在算总帐。那天晚上,老八是被两个奴才架回的洞房,被他们灌的人事不知。看的我们脖子发凉。老十海量,跟他们硬灌了几个时辰之后什么事也没有。两个人觉得无趣,便把矛头指向了我。最后就在我马上步老八的后尘的时候,四哥走过来,递上一坛救命酒,因为那根本不是酒,是四嫂熬的醒酒汤。事后问四嫂,她说“还不是有些人不想自己的弟弟晚上进不了洞房。”
进了洞房,一屋子的俾女,端着托盘说“十三爷,十三福晋大喜。”我挑开喜帕,云慧温柔的看着我,我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等着她们都折腾了一通,才让我们喝完交杯酒退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毅子在门口拦着十五十六和一众年轻的公子,低声说:“各位主子别急。快了,快了。”说着赶忙让一个俾女端着一碗水煮饽饽(汉称饺子)和两双筷子走近,小毅子看看,“快送进去。”
我看着那碗饽饽,一下子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云慧一脸的羞涩,“爷,福晋,快用吧。”我看者她,心说:能换个熟的吗?但想归想,我也是挺盼望着云慧说那一句:“生。”于是我那筷子夹了一筷子,咽下去我的反映是:真生啊,你但凡过了水都对得起我。云慧也是皱着眉咽下去。
外面的人凑到窗前,就等着听那句“生”。好容易等到了那个俾女出来了,刚要开口问,就听后面有人咳嗽,十五十六一机灵:“四哥。”四哥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一挥手,四嫂笑着问:“生吗?”
我们坐在床上,听着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生吗?”像是四嫂。云慧脸色通红的喊:“生。”四哥在外面满意的听着,心里很高兴。但后面紧接着我冒出一句“根本就没煮熟,不是生的是什么,你们过水没有?”一句话气的四哥哭笑不得。“这个孩子。哎!”
我说完止住云慧说话,等着他们自己没趣走开。“爷,其实有件事,我得说清楚。”云慧看着我,慢慢挽起左袖,露出那个小小的黄色血滴子刺青,然后看着我“爷……”我止住他的话,也卷起自己的左袖,云慧看着我左臂的白色刺青。“爷。”我看着她,轻轻的吻过去,然后随手挥灭屋子里的灯火。<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