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家徒四壁,泥墙上已经裂开了几条指头那么宽的缝。正前方摆着一张床,虽说是床,可是床上除了一床薄薄的破被褥之外再无别物。韦霜眼中一涩,竟忍不住要滑下泪来。长年以来,她跟父亲四处漂泊,四处流浪,这里又不像现代那样有电视有手机,有电脑有游戏,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日子是最苦的,没有想到到了今日,她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和他们的生活比起来,竟有着天壤之别。
床上的王叔大汗淋漓,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得厉害。
韦霜皱了眉头,王叔他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当务之急是避免他引起窒息,想罢说完转身看向南仪,“麻烦帮一下忙,将王叔的头扳到一边去。”南仪脸上疑惑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一甩白衣,果真上前将王叔的头颅扳到一侧。王叔一个激灵,嘴里的白沫喷了他一身。
霜儿针*入他的百会、印堂、人中、合谷、太冲穴处。原本抽得起劲的王叔总算安静了一些。王婶匆匆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粗气,见到王叔比刚好安静了许多,一阵惊叹,上前来问道:“霜丫头,真是你治的么?”
霜儿道:“我只是针灸入穴,这只是暂时的,王婶,你先跟我好好说说,王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些日子可曾有过伤史?”王婶一听,啊了一声,捶了捶胸口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前几日他去农田里看活,结果脚上被钉子给钉了,我当时以为不碍事,只是拿布包裹了一下。”说完露出脚心那发红发肿的患处。
韦霜三指示脉,见他脉相弦紧,唇呈青紫,赶紧说:“王叔这病,全因铁钉入体,风毒之邪,侵入破伤之处,深达经脉。这病本不严重,我这有一个药方,专治此病。只是我医箱里面的药量不够。”
南仪一边扳着王叔的头,一边抬头问:“都哪些药?”
“天南星、防风、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研成末,每服三钱,热酒一盅调服,还可敷于患处。”王婶是贫困人家,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去买药,所以韦霜的目光转向了南仪。
南仪一听,想也没想:“文涛,武略,你们出来!”话音刚落,两阵疾风从门外驶来,韦霜只看到左边那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身影飘渺,右边的黑色身影重重地一落,如铁石般沉重。白衣人衣帽整齐,手执羽扇,笑容可掬,黑衣人神色严肃,不露笑意,眉宇紧蹙,抱拳道:“三公子,半盏茶的功夫,武略便将东西拿来!”未待韦霜反应过来,武略已浮身一摇,转身要走。
韦霜赶紧说:“等等,武大侠,麻烦你再准备苦参、黄柏、大叶桉、蛇床子各五钱,水煎。另外,再用大黄、黄芩、黄柏、栀子、银花,也用水煎,两种汤药都用纱布过滤,把汤水拿来。”武略依旧双眉紧蹙,转身一晃,消失不见。
好功夫!以前看古装电视剧时也曾看到过这样疾风般的功夫,没有想到今日竟真让她看到了。以前她每每问老爹功夫的事,老爹都故意耍几下假把式,说他就是武林高手。哼,跟这些真的武林高手比起来,老爹的那些功夫简直就是花拳绣腿。
文涛细眉一扬,摇了摇羽扇,端详着韦霜,一脸的涎笑:“好标致的姑娘,姑娘,你这么瘦小,难道也能治得了这样的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