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而已。”凌悔侧身而道。
这种瞎话骗骗别的女人倒也罢了,萱草又怎么会信?不过他来了也好,有些话,萱草确实要得到一个答复。
萱草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想着赵延美会把残局收拾好的,遂也不大担心。
赌输了,耍个赖,对于萱草来讲,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悔抬步慢慢走着,萱草知道他要送自己回大明府,却不明白为什么,看着他纯黑色高大背影,萱草竟觉得这一刻那么温暖。
她追了上去,在他身边跟着。
回去的路好像很长,走了好久。
直到她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静默,“将军一肚子的疑问,怎么不问出来?”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黄金窝?她和黄金窝又有什么联系,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搅动整个皇宫?
凌悔没有回答,他一直都很清楚这个女人的本事,也从不怀疑她的能力。其他的,都不重要。
“将军不问,我倒想问。”她停住脚步,背着手,仰头看他。
气势冰冷迫人,让回眸的凌悔不禁一颤。
萱草缓缓走到凌悔身侧,抬手抚过凌悔的衣袖,媚眼如丝,“凌将军这两年一升再升,深得圣宠,地位越来越尊贵。萱儿只想问一句,当日你我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她推凌悔上位之时,曾要凌悔发誓,此生誓死效忠于她。
今夜,她要再一次确认。
凌悔正对着她,眸中漆黑一片,犹如深谷幽潭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一丝光线,让萱草莫名产生迷失之感,她有些看不懂凌悔了。
那一夜,萱草呆坐在自己房间里彻夜未眠。
她脑海里不断闪过凌悔撕开衣袖的动作。
面对萱草的冷言质问,他只是摘下了萱草面上的白纱,然后撕开自己的衣袖,覆着白纱抠进他尚未愈合的伤口,血一下子晕染出来。
萱草心里一痛,她握住凌悔的手腕,故作镇定,几度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她走入大明府,凌悔才消失在黑夜里。
她将那方纱巾安放在一个黑漆木盒子里,和着血腥味儿,被封存在那。
萱草沉沉的叹气,捂住眉心,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愿意所有人都像高风一样,拿钱办事,没有情意上的亏欠,多干脆。
欠了凌悔的,她格外难受。
门外,他凝眸静立。
听到有人向他回禀,说是凌将军送萱姑娘回来的,他便心生疑虑,又见萱草如此感伤之态,萧统只觉得他的心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
他恍惚的转身离去,没有出声。
太子的伤日渐好了起来,和萱草之间莫名其妙的冷战也愈演愈烈。
就连伺候的人都有些纳闷了。
这一天是太子生母丁贵嫔的祭日,照历年规矩,太子会斋戒沐浴,为贵嫔在天之灵诵经。
萱草吩咐了一些事情后打算进宫一趟,吴淑媛这两日身体不佳,饮食渐少,洛公公遣人来了一趟说是要请萱草进宫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