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几个弯之后,陆靖和凌霜已经能较为熟练地控制车轮的离地高度。每次急转弯时,他们都将一侧车轮的离地高度控制在两尺半,这样既不至于翻车,又非常惊险好玩!每当这时,他们都能兴高采烈地听到唐依云歇斯底里的惊叫,还有那始终站不起身,一直在地上打滚的石原五十八郎身体和脑袋碰撞车厢壁的“砰砰砰砰”声,哇哇痛叫声,和听不太懂的东瀛骂人话……
过了好久,陆靖终于觉得有些玩腻了。他心思一转,在凌霜耳畔大声道:“待会儿,我们找机会带着唐姑娘跳车!”
这时骏马们狂奔到了广场上,竟是笔直地朝着中央的旗杆冲去,距离仅百步之遥!
陆靖和凌霜看出了危险,他们对望一眼,心想:车速如此之快,自己二人因身有武功,跳下去并无大碍。但唐依芸和石原无论跳车还是撞上旗杆,都非受重伤不可。这东瀛人虽然讨厌,但陆凌二人并不想要伤其性命。
陆靖连走带爬来到车夫位置,拔出“仙女剑”,朝着将健马与车身固定在一起的架子奋力砍去。他只砍了两下,便将外包青铜,里面坚木,两寸粗的杆子砍断!断杆连着的那匹马脱去了束缚,速度加快,很快跑到了仍拖着马车的另三马之前。陆靖又砍断另一根外包青铜的坚木杆子,又一匹马脱离马车而去。
此时两匹马拉的马车速度已经比刚才明显慢了许多,距离旗杆也只剩六七十步远了。陆靖迅速爬回车厢内,对凌霜道:“我们带唐姑娘跳车!”说完,便打开车厢门,自己先跳了出去!
陆靖只感到脚下一震,马上迈开双腿,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后,身体便稳定下来。他一边跑,一边将手伸向唐依芸,叫道:“快下来!”唐依芸却哪里敢跳?凌霜将唐依芸一把举起,推出车门!陆靖急忙用手扶住依芸那苗条柔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后,两人才终于站定了身子。凌霜也随后跳下马车,继续朝前奔跑了几步,停了下来。
三人眼睁睁看着两匹马拖着马车厢冲向旗杆!只听见“轰!喀拉拉!”的大响,马车重重撞上了旗杆,竟将旗杆撞得弯倒,并很快“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马车立刻被撞得停了下来。马车门顿时大开,横躺着的石原五十八郎被甩了出来,重重落到了白色石板地面上,滚了几圈之后,方才停了下来。
陆靖和凌霜走到残破的马车旁,看到了躺在地上呼呼喘气的石原五十八郎。两人询问并检查石原五十八郎的伤情,见他虽然头脸鲜血淋漓,但幸好都是皮外伤,还有裤裆里被一大泡尿水浸得湿漉漉以外,其实并无大碍。
陆靖忍着笑,将石原五十八郎扶了起来。石原五十八郎双臂软软地垂在身侧,他这时才完整地见到了这豪华马车撞击后的惨状,心疼地都要碎裂了:“我的天照大神哪!今天是神马倒霉日子啊?!美女还没泡到,就把这么贵的座驾撞得稀烂啦!还有这撞坏的旗杆,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今天可真赔惨了哇!”
这时西尔维娅和嫣儿来到他们旁边。嫣儿悄悄问陆靖:“刚才是谁驾的车?”陆靖对嫣儿做了个鬼脸,指了指石原五十八郎,说道:“是他自己!”嫣儿捂嘴轻笑道:“那就太好了!”
金发少女对三位伙伴做了个很可爱的表情,然后大声说道:“人没受伤就好啦!虽然这车很贵,但以石原君财大气粗的实力,一年的零花钱就能买两三辆的呀!至于这旗杆,虽然也是好东西,但肯定比这马车便宜多了,石原君更是不会在乎这点毛毛雨的钱哦!!”
石原五十八郎对金发美少女露出了一个非常豁达的笑容,但他的心却痛得滴血:“我每年哪有一千金币的收入哇?!那都是为了在美女面前撑面子才这么说的呀!我爸爸虽然是“东热一本道”的老板之一,但爸爸这些年每年的总收入才一千多金币呀!我是我爸爸的第五十八个儿子,所以才取的这名字,我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和老爸说过几句话,他怎么可能每年给我那么多钱哪!买这车的钱大多是我在“东热一本道”的青楼里打工,给妓.女和嫖客们端茶递水拉皮条,辛苦存了好几年,加上厚着脸皮讨到了妈妈年轻时做妓.女存下的私房积蓄,才好不容易凑齐的呀!这车撞得如此厉害,没个一百五十金币是修不好的哇!”
这时,一群人走到他们身边,为首那位穿着齐整制服的领头中年男子礼貌地问道:“这几位公子小姐,我是“庐坊”的总管蔡慎,你们的马车撞断了我们的旗杆,请问由谁来赔偿?”
凌霜走前一步道:“蔡总管请放心,是这一位东瀛大富豪,石原君,驾着他自己的豪华马车撞坏旗杆的,这点钱对他只是很小的数目,绝不可能赖账的!”她说着,朝石原五十八郎指了指。
蔡总管看向石原五十八郎,说道:“石原君,幸会!这旗杆造价共六十五金币,象今天这般损坏程度,修一下大概二十个金币”。
石原五十八郎心中哀叹了一下,口中却说道:“二十枚金币小意思,我现在就给。”他刚想掏钱,却发现手臂仍是动不了,不由得涨红了脸。
蔡总管和那群人见石原说要给钱,却并无动作,顿时觉得怪异。
陆靖立刻明白了其中原委,说道:“石原兄是否手臂撞伤了,动不了?”石原五十八郎点点头,道:“嗨一,陆桑,你帮我拿一下吧,就在我胸前左侧的衣袋里。”
陆靖却对凌霜道:“你去帮他拿一下。”凌霜有些不情愿地走到石原五十八郎身边。唐依芸却抢着将手伸入石原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