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推推搡搡地将洪管事押入陆靖所在的屋子,然后关上了门。
陆靖凝视着这个当初差点成为自己上司的人,越看越觉得他神情怪异:出了这么大的事,其他所有的人都很紧张,或急于自证清白,但这家伙的神情除了有些紧张以外,更多的竟是“不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有恃无恐”!
陆靖虽然神色平静,但心中却非常惊讶:难道这个洪管事真的与谋害国君的事件有关?而且有很厉害的背景,所以才有恃无恐?
他感到自己在与洪管事的第一回合的心理战中居于了下风,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害怕。
“宫里出了什么大事,你知道吗?”陆靖定了定神,终于开口问道。
洪管事瞟了一眼陆靖,并不回答,眼睛却朝窗外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陆靖忍不住了,又加大音量喝问了一遍。他的声音从四面墙壁反弹回来,震得洪管事和两士兵耳膜发疼。
洪管事浑身一颤。他非常惊讶于陆靖的浑厚内力,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继续保持着不屑一顾的神情,冷冷地说道:“吵什么?!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陆靖正在惊疑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他走出那房间,便听到吵闹声快速接近,似乎是大批士兵正朝这里赶来。
陆靖快步走出尚膳监的大门,很快就看到数以百计全副武装的士兵排成几列长队,迅速向这里涌来,带队的军官是陆靖从未见过的,显然这支部队并不是宫中的卫队。
“从最近的军营急行军到这里也得半个时辰吧,这些人竟然来得这么快!难道他们得知宫中出事时,正在离王宫不远处?甚至,他们早就预知有大事发生?!”陆靖一边惊疑地揣测着,一边迎面走向最近的军官。他看此人的服饰,得知其职位是个偏将。
陆靖高声问道:“我是新任车骑将军花龙阳,你们是哪支部队?受何人命令进入王宫?来做什么?”
“车骑将军?”带队的偏将听到这个自称,又看了看身披卫士长战袍的陆靖,心中惊疑。但那偏将仍放慢脚步,对陆靖行了个军礼,回答道:“报告将军,护京军第二营奉命包围王宫,第三营奉命进入王宫捉拿叛党!”
陆靖知道:护京军是守卫曲阜的部队之一,共四万五千人,分为五个营,每营九千人。护京军的指挥官名叫郑嵘,虽属大将军鲁炼指挥,但听鲁襄王说,这个郑嵘却与田岗往来密切。
陆靖心中已经有了很不祥的预感。他又问道:“叛党?谁是叛党?”
那偏将回答道:“这个,下官并不清楚,只是执行命令。所有在王宫的人都不允许随意走动,包括花大人您。”
“知道了,你去吧。”陆靖手一挥,那偏将又敬了个礼,然后随部队而去。
陆靖急速思索着接连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国君与自己被毒害;洪管事那有恃无恐的表情和话语;护京军这么快就赶来捉拿叛党……这一切的背后,显然是一个可怕的阴谋!而阴谋的主使者,极可能就是那万恶的田岗!而尚膳监的洪管事亦至少是知情者,说不定就是下毒者之一!
“如果真是田岗发动的阴谋,那花龙阳肯定是受打击的对象之一。既然自己未被毒死,那极可能会被诬赖为弑君的凶手!我的天哪!”
陆靖看着奔跑的大批军士,心想:虽然这些人战力不高,但毕竟是近万人哪!凭自己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打败一支军队的,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擒贼先擒王,出其不意地抓住阴谋的主使者,然后再想办法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对!先找到罪魁祸首,杀死或劫持他,然后,然后再看着办吧!”陆靖打定了主意,便向四周张望。